一大早半日闲茶楼上的雅间里,坐在圈椅上的知府大人冯德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神不宁。多年为官早有官威,眉间紧锁面容冷肃,此刻额头上却是阵阵冷汗。
“冯大人切莫着急,消息还未证实,何必自乱阵脚?”
一身穿雪缎的清雅公子站在窗前,手上折扇轻摇,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街上忙碌的人们,漫不经心的劝慰着冯知府。
“乔弘义被人打伤,昨儿夜里我手底下人的跟着过去个个受了重伤。据说那些人都是硬茬,下手狠辣,看着不像是一般的护卫,倒像是勋贵之家严格训练过的。”
在这广陵郡有哪些勋贵世家他自是知晓,平日里交际也会卖他几分薄面,昨晚明显是将他的脸面踩在脚下。如此肆无忌惮的行径,让他心生惧怕,莫不是六王爷真的到了广陵。
“如此倒是要仔细斟酌。”清雅公子依然不上心,手中的折扇轻摇,雪缎上绣着的翠竹似乎也跟着轻风摇曳。
“京城怕是早有消息传来,只是被人劫下了。”冯知府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里越慌,额头上凝聚的汗珠已经滑落下来。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广陵乃富庶之地,这些年他生财有道,单就盐引一桩上所得的银钱就是他几辈子也赚不来的。
“若是六王爷真到了广陵,殿下可有法子应对?”六神无主的冯德仁已经不知所措,心中的惧怕已经让他失了往日的冷静。
“冯大人,我是商人君拓,不是什么殿下。你若是此等小事都无法牢记,就等着抄家问斩全族流放吧!”
君拓转过身来,折扇收起直接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睨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冯知府,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如此不经事,当初贪没银钱时就没想到会有今日的后果?
冯德仁心中一紧,面色越发凝重的立即起身,躬身作揖告罪。“一时口不择言,绝不会有下次。”
“京城早就有风声传来,该办的事想必冯大人已经事无巨细办妥。即便墨景珩到此,也查无实证,冯大人又何必惊慌?”
“话虽如此,可总有漏网之鱼……”冯德仁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君拓的神色。
“漏网之鱼?”君拓的脸上明显可见怒气,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顿时变得阴狠,嘴角勾起一道反讽的浅笑。“知府大人可真是好本事!”
“江家有一子少时从军,功夫甚是了得,江家将账册和一些往来的信件都交给了他。我的人一路追捕将他重伤,却还是让他逃了。”
这也是冯德仁最担心的事,若是此人重伤之下死了,那便天高云淡,若是被墨景珩寻获,便是他的灭顶之灾。
“弃车保帅的道理还需我教大人?”君拓的神情终于有些凝重,略思踌了一番,“此乃下下策,最重要的找到那人,以绝后患。”
“弃车保帅?”冯德仁震惊不已,瞪圆了眼睛望着君拓。“您的意思是漕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