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的高壮,面容有些丑陋,这般粗鲁的叫嚣行径更是让人觉得不堪。
裴子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吃饭都能吃出“花样”来?真是吃都堵不住嘴。在寻味斋里做伙计,伏低做小惯了,她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事不关己,继续用她的饭。
她的想法虽好,偏偏人家不让她如意,那壮汉的火朝他们撒了过来,还害的她饭都差点吃不成。
壮汉走向侍从那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桌上的菜尝了尝。立刻恼怒异常的对着小二咒骂起来:“给爷上的菜甜的腻死人,倒是会讨好给他们上的咸香可口,我看你们这客栈是不想开了。”
“客官,先前小的问您口味偏咸偏甜之时,您可是说的清楚偏甜,如今这……”
小二着急想解释,偏偏碰上了个不讲道理的主。“少在爷面前舞文弄墨,欺负爷听不懂?”
“时下盐价昂贵,小的先前问您口味偏咸偏甜正是想问您菜里是否加盐,可您说偏甜小的……”
小二的话被没有耐心的主给打断了。“你的意思是爷还付不起那一点盐钱?”
裴子宁算是听出几分门道来了,小二那句询问口味的问话,实际是顾忌客官的脸面,怕客官囊中羞涩吃不起盐。
想到此她不由的庆幸自己歪打正着,否则口里淡的不识滋味还要被一桌甜菜荼毒,想想都头皮发麻。
“那壮汉不会气不过将他们的桌子给掀了吧?”裴子宁停下筷子,朝侍从那边又看了一眼。毕竟对着一个处在盛怒之下的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吃饭。”墨景珩似是毫不关心的示意她继续用饭,转而偏头朝景松递了个眼色。
裴子宁一见景松起身笑了,安心用饭,觉得嚼在口里的菜都香了许多。
许是老天为了应证裴子宁的猜测,壮汉一听小二说起那句“口味偏咸偏甜”气都不打一处来,掀起侍从那桌的饭菜就要掀了去。
先前壮汉无礼的夹菜已经让侍从他们不满,这会要掀桌子更是让他们怒火中烧,一个个神情冷肃的盯着壮汉。可他们却谨记在外少惹麻烦,并未动作,只是手搭在桌上,让壮汉轻易掀不得。
壮汉也有几分蛮力,见桌子纹丝不动,顿觉颜面尽扫,脸色难看的紧,看着侍从几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景松走到壮汉面前,手搭在壮汉的肩头笑容满面的说道:“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是一桌子饭菜,兄弟请了让小二再上一桌便是。”
“你是什么人,也配和爷称兄道弟。”壮汉极不屑的呸了一口,根本不领景松想要息事宁人的情。
“倒也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和我称兄道弟。”
景松搭在他肩膀的手瞬间收紧,微微用劲,那壮汉一脸扭曲的伏下身子,神情十分痛楚,嘴巴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
景松也没想惹事,让壮汉吃些苦头好领他知难而退。没曾想他这一手彻底惹怒的壮汉,叫嚣着大喊起来,“爷乃安王府管家刘升的侄儿,你们是什么人也敢管爷的事,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