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还只是想想,这会他们真的凿船。裴子宁顿时慌了:这船是不是很快就要沉了?
官船虽大,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在水下,实在防不胜防。
“你躲在这别动等景松他们找过来。”
墨景珩交代好便要出去,却被裴子宁一把拉住,嗓音有些发颤的问道:“那你去哪里?”
“我去将剩下的人拖住,否则等不到救援的船只,我们就要葬身鱼腹。”明知有些无济于事,但聊胜于无,而且他也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我能帮什么忙?”如此危机关头,多个人就能多出一份力,总好过在这坐以待毙。
就在两人说话的片刻间那头又有几个人跳进河里,情势已经非常紧迫。
“你若是害怕就呆在这别动,若实在心中难安就去将景松他们寻来。”墨景珩说完揉了揉她的头,不再多看她一眼,飞身掠过舱底的杂物,很快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他一个京官,养尊处优的都不惧艰险,她一个孤女又有什么好惧怕的。裴子宁如此想着,再次瞥了眼与黑衣人打斗半点不落下风的墨景珩,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忍的。船上不似先前的灯火通明,一片昏暗有些摸不清方向的裴子宁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二层,沿着记忆中的方位路线轻声呼唤着,找寻了好一会也不见景松他们的踪影。
刚要去上层看看,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裴子宁心中一喜,“景松,景柏……”思虑不够周全,还胡乱叫喊的后果就是乐极生悲,迎面走来的几个分明是黑衣人……
裴子宁看清来人,吓的转身就跑,她身形娇小前些日子又病着,先前的一通忙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这会哪里还跑得过身强力壮的黑衣人。
她很不幸的被抓了!
黑衣人怕横生枝节,索性一掌劈在她的脖颈上。裴子宁只觉脖子一阵钝痛,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再醒来,裴子宁只觉脚底生凉,湿漉漉的好像泡在水里。
睁开眼,她的直觉没有错,船已经被凿穿,舱底的水已经没过脚背,水面上飘着好多具尸体,血已经将舱底的水染红了。而她双手被缚脖子上还架着一柄钢刀,稍一动便能让她血溅当场。
“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杀了他!”一名蒙着面看不清样貌的黑衣人叫嚣着威胁围在他四周的墨景珩还有景松他们。
裴子宁真是有些恨自己了,忙没帮上,还成了威胁墨景珩他们的人质。
“你放了他,或许我还可以给你留一条生路!”墨景珩不为所动,诱之以利。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拽着裴子宁朝船舷边上走去,而墨景珩他们很快围了上去,对峙只在咫尺之间。
水一点点漫上来,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船就会沉了。越想越气的裴子宁想着左右不过是个死,她死了就威胁不到墨景珩,以墨景珩的身手定能拿下这人,说不定还能知道是谁指使的。
眼珠一转,裴子宁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撞向男子的胸口,脖子上立刻破了一道口子,变得鲜血淋漓。男子没防备裴子宁会突然这般,但是他反应极快,抓起还来不及逃脱的裴子宁直接丢进了河里。
“简宁!”呼喊声此起彼伏。
只见墨景珩飞身上前,手中的剑愤而刺进黑衣人的胸口,转身毫不犹豫的跳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