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大娘打着湿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丫头满脸害怕的站在床边看着她。景松也在房里似乎在等王大夫把脉的结果。
“这晕船之症难以根治只能慢慢养着,身体底子好一些的恢复的快些,底子差的就要受一番折磨了。”
王大夫说了一通,最后也只是留下一张药方,让人回头按着药方熬药,看看能不能让人好过一些。
“多谢大夫!”嘶哑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裴子宁并不意外,昏迷了多日,米水未进身子虚耗的厉害。
“不用多礼,好生躺着吧。”王大夫随口安抚了一声便离开了。
“景松,谢谢你!”裴子宁诚心道谢,大娘把景松叫来,她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倒是景松会把王大夫请来,令她意外。
船上药材不多,为了缩短回京的行程,甚少上岸补给,将药材浪费在她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实在不明智。
“大夫是爷让请来的,并嘱咐你安心养病。”景松明白这谢从何而来,连忙解释这是主子的命令。“爷虽然性情冷,却也不是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之人。爷让我告诉你,你若是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就应该早些好起来。”
裴子宁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笑了,眼角溢出一滴清泪。景松的话等于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不会趁她病着不给治,甚至嫌她晦气将她撇下。
“好了,你安心养着。主子那离不了人,我出来有一会也该回去了。”景松没在这多耽搁,交代大娘仔细照顾她后便离开了。
景松回到墨景珩那刚进房就单膝跪在了墨景珩的面前。
“何事?”墨景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简宁病重,属下擅自做主替她请了大夫,还宽慰她爷不会趁她病重将她丢下船。”先前对简宁说的那番话都是他自作主张,主子并不知情。
大娘着急忙慌的找到他,说简宁的病更重了,吐个不停。他想着爷最近忙碌的连着几晚都没睡好,只是些微末小事他处理好便是。只是他没想到简宁实在病重,心中还担心着会不会被丢下船,这才自作主张的应下。
前几日主子命景柏再次去查简宁,虽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有缘由。他亦不知自己此番作为会不会耽误主子的事,不敢有所隐瞒。
“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应下也就是了。”墨景珩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示意他起身。
以往这种小事景松处理了也就处理了,不必如此谨慎的向他报备,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牵一发动全身。景松能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也不枉这些年他对他的信任。
“他可还好?”他这几日忙碌,倒是忘记她还病着。
“昏迷了几日,脸色苍白的吓人,人看着瘦了一圈,药吃着就是不见好转。王大夫说晕船之症无法根治,只能慢慢养着。”
这种病景松无法体会,但是见简宁那样想来是难受的紧。
“恩,你多留意便是。”墨景珩蹙了蹙眉头,最终没再多说什么便让景松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