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闹哄哄的,呛咳不已的裴子宁登时吓的不清,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如纸,神色复杂的望着墨景珩。
她被带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身上只穿着就寝时的单薄中衣。方才性命危在旦夕来不及细想,可眼下分明有人欲闯进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此逾礼,她的清白何在?
后知后觉的裴子宁抬手想要护在胸前,可是想了一想又不动声色的放了下去。
时下显贵之人豢养娈童并不少见,即便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可这夜半时分,她梳着男子发式,难保旁人不生出其他心思来。
裴子宁有些茫然无措的望着墨景珩,自己也算是阶下囚,就算有什么想法也难以实践,只能寄望他拿出个章程来,好解决眼前的困局。如此尴尬情境,他也不想他人误会,于他名声有碍吧?
墨景珩因为药力的作用烈火焚身备受煎熬,这会又有人闹事实在不胜其扰,仅剩的那点耐心已经荡然无存。
外头吵吵闹闹,但是耳力极好的他还是听出几道颇感熟悉的声音。眸光流转,血红色的眼眸中狠厉更盛,薄唇勾起一抹嘲讽,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意。
有人上赶着找死,他不介意提早送他们一程!
本就吓的不轻的裴子宁见到他这般阴鸷模样,忍不住瑟缩起来。身子颤个不停的她见他转眼间欺身而上,重重的将她压在榻上,浓重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得罪了!”
不明所以的裴子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胡乱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你……”恍惚明白几分的裴子宁尖声叫喊,可刚吐出一个字,小巧的唇瓣就被墨景珩热烫的大手给紧紧捂住,模糊的字眼听在旁人耳里登时成了ai昧的嘤咛。
“你们……”
门外景松和景柏守着,乔弘义趁知府衙门的人和他们在纠缠分身乏术,独自闯了进来,不料却撞见两道身影颇为亲密的交叠在一起……
傍晚乔弘义在寻味斋那吃了苦头,就派人打听墨景珩他们的消息。
他不是愣头青,在这丹阳城内有几人不知他的身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有恃无恐。
回去后他便将寻味斋发生之事告知了父亲,父亲立刻派人送了消息到知府衙门,知府大人片刻都不曾耽误,让他带着人就来了。
原来早前有风声传来,六王爷墨景珩要来广陵督办盐引之事。漕帮帮主和知府大人担心乔弘义得罪的是六王爷,这才急忙派人前来。
一来确认六王爷是否真的到了广陵,二来若不是,如此随意伤人也好直接抓人出口恶气。
只是眼前一幕倒是让乔弘义直接愣在那儿,素闻六王爷不近女色,可眼前这男女意动急促喘息,长发披散手足交缠,若不是他突然闯入后头还不定会发生什么旖旎情事。
“滚!”墨景珩厉声叱呵,一个侧身将裴子宁遮掩的严严实实,顺手扯下了外袍。
乔弘义怒而咒骂,一件外袍直接罩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这时景松刚好抽出身来,扯着不辨方向的乔弘义直接丢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