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弘义从地牢里出来,云里雾里的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救他之人三缄其口,问是谁派来的也不说,助他甩开追兵以后就任由他自生自灭的不管了。
仅仅不过半月,乔弘义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没有了少年人的意气风华,落拓颓废的就像是大街上的乞丐,乍一眼任谁都认不出他是从前那个横行一方的乔少爷。
从牢里逃出来的乔弘义直奔回家的路,虽然他不知道是何人所救,但是心里是倾向于岳父。他坚信当初岳父大义灭亲是逼于无奈,故而无论如何刑讯逼供,他一口咬定是与丹阳县令勾结并无他人。
乔弘义凭借着对府里的熟悉,翻墙爬窗的很快来到他与冯氏的正房。
冯氏被人捂着口鼻,刚想喊叫看清是阔别半月生死未卜的丈夫回来,眼泪登时扑簌簌的直掉,整个人激动的扑进他怀里,手握成拳不停的捶打他的胸口。
“你这个挨千刀的!”
“你如何回来的?”冯氏也是官宦之家出身,激动过后迅速找回了理智,这大半夜偷偷摸摸定然不是衙门放人。
“你先别管那许多,快替我找一些换洗衣裳,收拾一些值钱的物什。我此番逃出生天,怕是短时间都无法回来,日后你要千万小心。”
心中急迫的乔弘义言简意赅的说着,一边从平日放置衣裳的箱笼里扯出一套衣裳换上,也顾不上盘发,随意梳拢了一番这才稍能看出个人样。
冯氏知道其中轻重,顿时没了儿女情长,孕身还不显的她利落的收拾了一个包袱出来。
“包袱里头只有两套衣裳,其余的都是一些银票,银锭子,找到安全的落脚地方捎个信回来。算了,也不必捎了,免得留下祸患。”
冯氏心头有万语千言,如此紧要关头又觉得什么都是多余,只是眼角的泪水从见到乔弘义开起就不曾停过。
乔弘义心里也是堵的慌,从前只觉得冯氏骄横跋扈不容人,临了出事最后却只能寻她。
“你可知是谁派人救你的?”对于乔弘义突然逃出生天,冯氏心中疑惑。贵人相助,日后即便砸锅卖铁她也要好好报答。
“难道不是岳父暗中派人来救?先前他未曾对你提起一星半点?”乔弘义知道时间不多,官府一旦发现他逃了,必定全力派人追查,他要趁官府赶到之前离开。
他没有立刻逃出城,而是先回家想的就是官府定然不会想到他竟如此大胆的逃回家。
冯氏一听乔弘义这般说,脸顿时僵了一下。从乔弘义出事,她不止一次去冯府都被拒在门外。父亲的态度如此明确,怕受牵连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认了,如何还会救他这个女婿?
“你快走!切忌遇见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即便是父亲……也不要相信。”冯氏神色一凛,将包袱塞到乔弘义手里,推他出去。
两人推攘间外头已经喧哗起来,似乎还有官兵的叫嚣声。两人一听不好,冯氏也顾不得其他了,“前后门怕是都被官兵堵住了,你从后院的角门出去,那里年久失修,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乔弘义也顾不得与冯氏多言语,深深的瞧了一眼,转身融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