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莲步轻移绕着君拓走了一圈,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这身段这容貌若是家中有权有势确实是女子前仆后继不顾礼仪规矩的目标。
君拓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折扇轻摇看似古井无波,但是面色却不是先前那般那般温和,明显的沉了下来,看裴子宁的眼神厌恶中多了分鄙夷。
“这位公子,你应该知道今日是乞巧节,今日男女大防本就经不起推敲,更何况少年慕艾本就是人之常情。”
裴子宁略带深意的笑了一声,停下移动的步伐。
“偏就是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才会对男女大防视若无睹,若是有教养的姑娘又怎么会因为节日而懈怠?”
君拓本就一肚子火气,又碰上轻忽教养的女子,更是恼火,自是口不择言,句句带刺,平日的温和宽容早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裴子宁心知他是误会了,这一顿气也可以说是迁怒。
“公子清俊雅致如清风明月,自以为闺阁女子认识有限,对你青睐有加这才会前仆后继。那小女子是否也可以认为公子有意撞上我,意图不轨呢?”
她就不是大家闺秀,论豁出脸皮,只怕他未必有她彻底。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无亲无故也不用担心亲眷受她连累,名声坏了也就坏了。
但是他口出恶言,还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本公子与你素不相识,隔着帷帽连容貌都瞧不清楚,姑娘未免太过自傲!”
君拓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似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入骨酥麻,若是换个日子,换个地方,他或许会为之一睹芳容。
“自傲?”裴子宁的话语里透着冰冷,口吻很是不屑。“公子难道不该自己检讨一番?”
“你……”君拓有些恼,轻摇的折扇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眸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她。“本公子为何要检讨?”
“方才小女子拿捏好角度,直接撞进公子怀里,揽住公子的脖颈,公子还能神态自若的站在一旁对我恶语嫌弃?若是小女子直接晕倒在公子的面前,命身边的丫鬟叫嚷是你言语轻薄,身体力行羞辱。公子这会只怕百口莫辩,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没。”
裴子宁淡淡的嗤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若真心仪公子,依小女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公子此时已没有如此闲情与小女子理论,只怕要发愁该如何将小女子打发,亦或者是无奈之下去小女子家中求娶。”
越是翩翩公子,越爱惜自己的羽毛,容不得自身有半分污点,裴子宁这一番话,可说是彻底舍弃了自己的名声,不管不顾的只为达到目的。
话说至此,君拓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正如眼前这位女子说的,女儿家的名声重要,若是她真心仪他,孤注一掷的放下自尊,放下矜持,放弃女儿家的名声,他确实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就范,除非他想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