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兰不由的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并未说受伤之事,只是厉声指责?”
有没可能他没受伤,只是借题发挥?可他素来清冷,少与人计较,裴子妍虽冲撞了他的马车,若未受伤他当不是小气之人才是。
这……
冷若兰越问心里越没底,愈发的不安起来。
“当时妹妹可发觉有异?”不死心的她仍在追问。
“有异?”裴子妍的目光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挑拣了她认为可以说的话告知冷若兰。“马车相撞时,珩王似乎急召了大夫,且着急赶路。”
冷若兰顿时如坠冰窖,手脚发凉,后背上也出了一身冷汗。急召大夫,着急赶路,清冷矜贵如他,素来些许小事不与旁人计较,却留下狠话定不轻饶靖安侯府,如此还不能证明他受了重伤,那她真真是自欺欺人了。
“妍妹妹,你可知珩王如今病入膏肓,已经回天乏术……”微凉的嘴唇缓缓吐出这句话,她的心已经凉了。
多少个日夜因着心中期盼她心甜似蜜,多少个春秋数着日子翘首以盼。从此岁月再无佳期,良人已成过往云烟。
“我知道的,可是大错已经铸成,我……”裴子妍心中自责不已,一抬头瞧见冷若兰神色有异,心莫名的慌了一下。
“若兰姐姐,你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目光转向裴子妍,冷若兰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她已心如死灰,最后那点希望破灭,她的人生也将由此改变。
“妍妹妹,我突然觉得有些冷,改日我再来看你。”冷若兰说完,也不等裴子妍回答,径直起身朝外头走去。
“冷?”裴子妍的眼底写满了疑惑,这佛堂内室不见阳光,确实有些阴凉。可如今正是酷热的天,完全与冷搭不上边……
“若兰姐姐,若兰姐姐……”
任凭裴子妍如何叫唤冷若兰都不曾回头,好似没听见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
裴子逸听门房说冷若兰来了,一路问询找来,却见她失魂落魄的从佛堂出来脸色泛白,似乎精神欠佳。
“裴世子,当日妍妹妹冲撞珩王之时你在场,可觉着事有蹊跷?”
说她不甘心也好,说她做垂死挣扎也罢,她不想就此死心。
裴子逸温润如玉的面容僵了一下,眼眸掠过一丝哀恸。“不知冷小姐所说的蹊跷为何?”
他这是明知故问,可他就是想求个明白。
冷若兰神色复杂的看了裴子逸一眼,眸色愈发的冷了。“算了,都已经这般又能改变什么。”
说完不再多看裴子逸一眼,微微欠身朝他施了一礼,便带着香兰离开了。
裴子逸贴在身侧的大手刚想抬起唤住她,最终还是没有。他想告诉她,珩王之事或许有蹊跷,可那些终究只是他的猜测,并无实证。
告诉她又能如何?说不定还要疑心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相府的意思已经不难看出,并无意愿与靖安侯府结秦晋之好。不管珩王之事是否有蹊跷冷若兰都与他靖安侯府,与他裴子逸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