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墨景泓出了皇宫并没有直接去珩王府,而是寻了王御医好生询问了一番,再次确认墨景珩的伤情,这才命人回府备了些人参鹿茸之类补血益气的补品。
临下马车时,墨景泓看了看珩王府气势恢宏的匾额,偏头朝车夫说了一句,“你就在外头候着,也不用离开,本王一会就出来。”
安王府的马车很是招摇,华盖朱缨极尽奢华,饰物上还嵌了许多宝石。珩王府门房的下人瞧见安王的车驾,立刻前去禀报。
墨景泓身边的侍从一路横冲直撞半点不顾珩王府管事的阻拦,直接冲进珩王的卧房。
刚进房就被景松和景柏拦了下来,墨景泓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口里叫嚣的喊着:“谁敢拦本王?”
“安王爷,我家王爷正在休息,不若等王爷身子好些,在请王爷过府一叙。”景柏婉言将墨景泓拒之门外。
墨景泓本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虚实,怎会轻易放弃,伸手一挥便将景柏他们推开。“让开!”
景松和景柏还欲阻拦,低沉却透着虚弱无力的嗓音从里头透了出来。“请安王爷进来!”
墨景泓冷冷的睨了景松和景柏一眼,两人随之站在一旁不再阻拦。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季花卉的落地屏风,将墨景珩的床榻遮的严严实实的,只能从屏风的缝隙隐约瞧见有个人躺在床上。
“六弟这是做什么?又不是闺阁女子,遮遮掩掩的还怕见人?”
安王的心头少不得乱想,莫不是墨景珩的伤有蹊跷,今日自己突然来,他一时没防备,才出此下策?
“二哥说笑了。”气力微弱的声音透过屏风传了出来,“二哥上门关心探望,景珩喜不自胜,景珩这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二哥。”
墨景珩越是这般说,墨景泓心头的疑心更重,愈发的想一探究竟。心随身动,不过眨眼功夫,他大踏步的转过屏风。
“本王身强体壮,怎会轻易被风邪所侵。”
乍然看见躺在床上的墨景珩,墨景泓着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巨大的欢喜顿时涌上心头。
不是抓住了墨景珩欺骗世人的把柄,而是发现他的好六弟确如外头传言的那般是个将死之人。形容枯槁,身形消瘦,往日俊美无俦的脸颊泛着死色,眼神黯淡没有了平日的神采飞扬,呼吸粗.重好像随时都会喘不过气来而窒息。
“六弟,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欢喜之余墨景泓的心头也是十分震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墨景珩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使心中有数,依旧难免吓了一跳。
“我这副样子,倒是把二哥吓着了。”墨景珩脸上现出一丝苦涩,勉强扯出一抹自嘲的轻笑。
“这才不过几日,你怎的……怎的……”墨景泓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或者说他幸灾乐祸的怕自己说错了话。
墨景珩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丝来,“当日二哥有心迎接,我便同二哥说过我有伤在身,如今这伤已到神仙难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