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珩半侧着身子慵懒的躺在床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长腿好似无处安放一般随意的弯了弯搭在床沿上。
他素来性子冷淡,整日躺在床上看看书倒也不觉烦闷,借重伤之事没了公事的牵绊,反而清闲许多。
先前的地理志早已看完,手里拿着的是另一册介绍各地风物和美食的书籍。
“爷!”景松走了进来,恭敬的将手中的纸条呈递到墨景珩的面前。“别院送来的消息。”
墨景珩眼中精光一闪,放下书册,接过纸条打开。
纸条上头的字迹娟秀,但是运笔颇为老道。上头字数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两行,一眼便能看遍,墨景珩却仔细看了好一会。
“爷,可是别院有事?”景松毕竟心虚,对裴子宁也有几分相熟情谊,不免担心她在别院是不是过的不好。
“无事。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去信问李嬷嬷。”不曾想这一问反而令他疑窦丛生。
裴子宁的规矩礼仪不比勋贵世家的女子逊色,但是她能知道大礼,并且知道如何动作,不免让人多想。
静慈师太乃放出宫的宫女,规矩礼仪自是不在话下。疼爱裴子宁教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习一些简单常用的礼仪足以应付,为何又教她大礼?
只是顺便,亦或者是有心为之?
主子没打算细讲,景松自然不好多问,只能忍下心中的好奇。
“爷可有信要送去别院?”
其实景松想问的是墨景珩是否有信给裴子宁。前段日子墨景珩与裴子宁柔情蜜意,他都有些看不下去。回到京中的这段日子为了掩人耳目,少与外界往来。突然杳无音讯,也不知道裴子宁会不会胡思乱想。
墨景珩微微思踌了一会,深邃的眼眸眨去心头的挣扎。“不用,还不到时候。”
他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只能不停的看书将她暂时忘却,来缓解心头的思念。
想她的温柔浅笑,想她的倔强,想她的痛苦隐忍,更想她低垂着眉眼时娇羞。他担心她,担心她吃不好,担心她睡不好,担心她伤口复发,更担心她胡思乱想将他摈除心门之外。
可即便是这般,他都不能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鸿雁传书于她。她如今有伤在身,不宜太过操心。忍一忍,再过些时候他便能与她整日在一起。
“乔弘义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了。”景松很快转开话题,他怕自己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不过那些人似乎并不避讳我们知道。”
探子一路尾随,那些将乔弘义抓走的人走的极快,偶尔见探子没追上还刻意放缓脚步。
“他人如今在哪?”墨景珩轻笑了一声,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在京郊的一处宅院关着,宅院的主人是江南一富户,平日甚少居住,只留仆人杂役看顾打扫。外头守卫不多,似乎并不担心乔弘义逃跑。”景松觉得纳闷,这人抓乔弘义的用意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派人仔细留意,尤其是京中有哪些人在留意或者进出这宅院。”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看来京城这趟水会越来越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