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见裴子宁笑了暗暗的松了口气,心里却在怨怪墨景珩。都回京这么些日子了,就是有天大的事应该也照拂好了,不闻不问的难道真就这么随风消散,任由夫人远去?
“那些可是奴婢的心里话,绝无半句虚言。”
小脸僵了一下的白芷急忙解释,就怕裴子宁因此恼了她。
“夫人,你这般说奴婢就不爱听了。”白薇假装伤心的拿帕子掩了掩眼角,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奴婢嘴皮利索也没坏事,白芷口齿伶俐些怎就学坏了,还是跟奴婢学坏。奴婢这冤真真比窦娥还冤哪!”
“就属你搞怪,还比窦娥冤,我看打死你都不冤。”
说笑间裴子宁抬手佯装要打白薇,白薇笑嘻嘻的躲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敢啦!”
两人脸上全是嬉闹,就差追起来打闹一番。白芷在一旁也是笑声不断,心里不禁感叹当初的选择或许有些莽撞,甚至还带着赌运气的成分,但如今她知道自己做对了。
“白芷,快,快抓住夫人,今日说什么也要替夫人画一个美美的妆容,好好养眼一番。”
一番嬉笑打闹,白薇可没忘了先前的事,托着裴子宁受伤的那只手,招呼白芷扯着另一边就要将裴子宁往铜镜前带。
“好嘞!”白芷连忙上手,随着她们俩的步伐前去。“夫人本就给有沉鱼落雁之姿,好好装扮一番定会美艳不可方物,迷的人眼睛都移不开。若是爷在肯定也要大吃一惊,赞一声夫人容色倾城……”
白芷的话还没说完,就发觉裴子宁缓缓移动的脚步顿了一下,而白薇也拿复杂的眼神看她。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白薇暗暗叹了口气,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将事情岔开,白芷这一通胡天胡地的乱捧,又将事情打上了结。
“没有。”脸上笑意淡了些的裴子宁轻声安慰她,“你说的太夸张,我们俩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芷不笨,心思更是玲珑,定是自己方才那些话有问题。仔细回想一番,莫不是爷……
事情总是经不起推敲,爷从夫人进府到现在都不曾露面,难怪白薇和夫人听她提起爷神色会如此怪异。
“是!夫人就当奴婢胡言乱语,听过就忘。”白芷说完识相的闭紧了嘴巴,心里暗暗记着日后少说话多做事,切莫再耍小聪明。
白薇没有怪白芷的意思,之前只想着不让裴子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夫人,不若你写封信给爷?”
“不了!”裴子宁嘴角的笑意已经淡去,声音不自觉的轻了些。“他刚从江南回来想来事情还未处理好。”
裴子宁知道这话说的有多没底气,说到底不过是自我安慰,欺骗自己的谎言。若是有心任凭风雪也无法阻拦脚步,若是有意即便阻隔万水千山亦会思之如狂。
不说亲身前来,哪怕是给她一封信,哪怕是让景松他们给她捎个口信,哪怕只是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