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不是伤春悲秋,但这确实是她以前的生活。
“日后你便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墨景珩说的两人在一起之后,她便再也感觉不到孤单。可裴子宁想的是,她日后找寻到自己的亲人,自然不再是一个人。
两人各有所思,却不尽相同。
车行半路,墨景珩坐在书案后头批阅公文浏览邸报,裴子宁趴在榻上,一会笑容满面,一会满眼心酸的看着话本子。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勒紧缰绳的景松朝前头华盖朱缨的马车看了一眼,张扬的旗帜上写着明显的“安”字。
景松轻叩了下马车的车壁,随后掀开前头的帘子,神情异常严肃的拱手行礼。道:“爷,二爷来了!”
因为马车突然停下,裴子宁好奇的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到景松说了什么,一心沉浸在话本子里。
里头正说着分开之事,千金小姐不舍,将头上的钗分开,送了半边给书生,嘱咐他莫忘两人誓言。裴子宁因为两人的离别,心一阵阵的酸疼,哪里顾得上其他。
墨景珩神色一凛,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他倒是勤快,这就刺探虚实来了。”
他的话声刚落,外头就传来一阵欢欣恣意的笑声。“六弟,你可算是从江南回来了!二哥望穿秋水的都快成盼郎归的小媳妇,特特前来迎接六弟。”
墨景泓可是连夜奔波,一路马不停蹄的总算赶在墨景珩进城之前将其拦下。
“多谢二哥,只是景珩有伤在身,不便下车,还望二哥见谅!”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力的虚弱,不时的咳一两声。
他重伤的消息已经传出,墨景珩知道安王的目的,迎接是做给世人看的,最终目的还是想确定他是否如外界传言那般受了重伤。
墨景泓一听笑声便止,话语里顿时多了几分关切。“你我兄弟,何须这些虚礼,未免生分!既然你有伤在身?我身边正好有京中有名的大夫,不若替你诊一诊,也好安二哥的心。”
墨景泓说着招手示意穿着一身长衫,须发皆白的大夫上前,自己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却被持剑的景松拦了下来。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被人拦下的安王登时变脸,怒斥了一声景松。“六弟,你这是何意?”
说到底没有墨景珩的示意,景松作为一名下属如何有胆子敢拦当今安王的驾。
“多谢二哥好意,弟弟虽深受重伤,一时半刻的性命无碍。此处已离京中不远,就不劳烦二哥的大夫替我诊治了。”
墨景珩说的言辞恳切,却颇有深意。迎接自己的弟弟竟然带着大夫,说没有其他目的,鬼都不相信。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打墨景泓的脸,似在反讽他别有目的。
“二哥也是关心你,怕你在江南受了委屈,让大夫仔细瞧瞧二哥也好安二哥的心。”墨景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这些话来,若不是在官道上顾及脸面,他怎会如此好言好语的与他在此纠缠。
你今日不让本王看,本王偏要看个清楚明白,本王就不信你能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