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如此明白,裴子逸想弥补过失举动泡汤,还招致墨景珩的羞辱。裴子逸是斯文的读书人,可不代表他没有血性。此刻若是旁人而不是珩王,他已经命侍卫将其围起来处置了。
自荐枕席,如此直白的说一名未出阁的女子,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裴子逸自是认为受了羞辱,可他们有错在先,争辩再多终是无用,只是默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将将替裴子宁擦拭掉脖颈上的汗水,墨景珩正在犹豫要不要替她拭一拭后背。布巾缠绕在她的肩胛上,上头还隐隐沁着血丝,这一幕瞬间让墨景珩的眼睛赤红。
“既然裴世子和裴大小姐认为本王是在羞辱你们,那本王不做些什么岂不枉担此骂名。”
裴子逸和裴子宁顿时惊愕的愣在那,脸色难看的紧。不过是就事论事,怎的就变成这样。裴子妍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
“裴世子饱读诗书,又熟读墨雪的律法,应当知道藐视皇族,蓄意谋害残杀皇族该当何罪?”
墨景珩问的云淡风轻似乎是在问今日的天气如何,可听在裴子逸和裴子妍的耳朵里却是平地一声惊雷,震的他们目瞪口呆。
“藐视皇族,蓄意谋杀皇族,这便是死罪。视罪行轻重,若有谋反之意,诛九族!”裴子逸一直想进大理寺,自是知晓其中的轻重,这些话在心头徘徊,他却不敢说出来。
珩王受了重伤,被妹妹冲撞伤上加伤,若是珩王一口咬定靖安侯府有谋反之心,事实俱在,靖安侯府百口莫辩。
裴子妍心里已经慌的不行,战战兢兢的身子开始打哆嗦。想起芍药之前说的弥天大祸,哪还有半分想见心上人的妄念。
“王爷,舍妹只是一时鲁莽,从未有恶意。少女怀春,心中倾慕乃人之常情,欲见王爷心切,才会一时错了主意。回去后我会禀明父亲,严加管教。还望王爷开恩,饶过靖安侯府,饶过裴氏一族!”
裴子逸毫不犹豫的跪下,全族大小的性命与文人只跪天地君亲师的骨气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饶过靖安侯府,饶过裴氏一族”,裴子妍此刻才真正的体会到芍药说的弥天大祸是什么?因为她心中的妄念,竟要赔上靖安侯府全府人的性命,甚至牵连裴氏一族都丢了性命。
裴子妍的双腿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地上小石子磕在她的膝盖上,身娇肉嫩的她吃痛却不敢呼疼。
“王爷,都是小女的错,求王爷开恩,饶过靖安侯府,饶过裴氏一族。”裴子妍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额头触地磕破了皮,额头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墨景珩也不叫起,任由他们兄妹俩跪着。“本王受不得你们这么跪着,你们还是早些回去,问问靖安侯爷本王这般可还满意?”
裴子逸与裴子妍两兄妹的心登时咯噔了一下,珩王的意思这事他们不说,他也会捅到靖安侯府,让靖安侯府,甚至是全墨雪的百姓知道何为羞辱!
此事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