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珩没再多加理会,低声吩咐白薇熬药,转身又将帕子打湿敷在裴子宁的额头上,将已经热烫的帕子替换下来,专心侍候起裴子宁。
景松原本有事禀报,见到大夫进出,心里有些慌,站在马车外踌躇不前,直到白薇从马车上下来。
“可是夫人不好……”夫人如今可是大功臣,若是有个万一,景松简直不敢想象。
他护主不力,累的夫人以身犯险,若是再有个万一,他也不用活了。
“不是!只是爷有些紧张过度。”白薇没有戏耍景松和他说的明明白白,瞥了眼他身边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陌生男子,“你若是禀事,这会进去趁爷心情好。”
“好!”景松感激的朝白薇拱了拱手,随即低声在黝黑男子耳语一番,径直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刚掀开帘子景松就愣在了口子上,以为眼花的揉了揉眼睛。
不是他的幻觉,素来淡漠疏离待人的主子爷正细致的一根一根的替夫人擦拭纤细白嫩手指,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犹如擦拭精美的玉器就怕一个不小心给碎了。
“何事?”墨景珩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并未回身自顾自的忙碌着。
“吹笛之人已经拿下,他来自南夷之地,擅长巫蛊之术,一个半月前有人重金请他在此拦截,务必让我等进不了京。可是无论如何刑讯,此人始终守口如瓶,不肯招供幕后主使是谁。”
“此事不急,有人怕是比我更加着急知道此事的结果。”墨景珩替裴子宁擦拭好小手,慢慢的放回被子里,回身将帕子丢进盆子里。“此事容我想想,暂时封锁消息。”
“是!”景松应着,眼睛不自觉的瞟向昏迷中的裴子宁,心中疑惑重重。
简宁救了主子误打误撞的得了主子的青睐,还是说主子因为简宁的救命之恩心中有愧而细心照顾?
虽说都是喊着夫人,直到这会见主子这般待她才觉着她是名副其实的夫人。
“还有事?”墨景珩察觉到景松的视线,令他不悦,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莫名生出一股冷意的景松警觉的慌忙收回视线,“黑衣人与狼受笛声控制,攻击能力大增,有位少年见情势不好从中襄助一番,我们才得以尽快收拾残局。”
“哦?”墨景珩微挑了下眉头,“此人在哪?”
“就在外头,爷可要见见?”此人来路不明,景松也拿不准主子要不要见。
墨景珩沉吟了片刻,“人既然来了,便带过来吧。”
景松很快便将人带进来,可刚进来便再次傻眼了。先前还神采奕奕衣冠齐整的主子,这会锦袍凌乱的敞开,包扎伤口的巾子上鲜血淋漓,大片大片的很是骇人。眸色淡淡却毫无神采,脸色苍白嘴唇泛紫,看着实在虚弱,一副重伤在身,随时会伤重身亡的模样。
这……
景松不知道主子未何这般,但是想想这少年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凑巧,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主子受了重伤,身子虚弱,本该好好休息,念及你相助之恩,刚醒便急忙让我将你唤来,说要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