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马车前行了两日,裴子宁身上的淤伤不见好多少,感觉心里要抑郁了。
墨景珩在马车上不是翻看邸报,就是奋笔疾书的处理公事,偶尔与她言说也是简单的一两句。
裴子宁虽说是养病,可除了吃和睡她也不能做什么。白日里他都在马车里,她也不好失了女儿家仪态。
百无聊赖之下,裴子宁让白薇给她买了些布料和针线,无事便绣些小东西好打发时间。
墨景珩初时见她绣东西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多说什么。
绣线随着她灵活的手腕在柔软的布料上来回穿梭,不过几个来回隐约能瞧出是一片花瓣。裴子宁想绣一枚香囊,上头绣木兰花。
从前她乔装成男子,自是不敢穿针引线,恢复女儿身绣些女儿家东西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墨景珩在车上她不方便绣女子贴身的衣物,绣些佩戴的饰物倒是方便又不伤神。
裴子宁从前跟着静慈师太没少学东西,这刺绣便是其中一样。虽没有绣娘技艺精湛,但是一般的小东西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裴子宁细心配色又挑的极好,木兰花层次分明,颜色妍丽却不跳脱,淡雅却不乏味,仿似一朵真的木兰花开在她的手指间。
看了一上午的公文,略感疲惫的墨景珩捏了捏有些紧的眉心,无意识的偏头看她一眼,瞧见了那一朵盛开的木兰。
“你这绣的是木兰?”布料上的木兰已经有好几片花瓣,隐隐可见雏形。那似曾相识的模样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一门心思的绣着木兰花的裴子宁被墨景珩突然这么一问,吓了一跳,锐利的针尖戳在手指上,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嘶……”裴子宁吃痛的喊了一声,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忙乱的寻找帕子止血。
帕子未寻到,她便感觉到手腕被抓住,一股温热的暖意包裹住她的手指,用力的吸吮。一股酥酥麻麻的好似被蚂蚁啃噬的感觉立刻从指尖传了过来,裴子宁有些受不住的打了个机灵。
震惊不已的她低头便瞧见他束着玉冠的头颅,粉嫩的小脸立刻红了,心好像万马奔腾般跳的慌乱,“你……”
“怎的如此不小心?”吸了好几口,不见血珠冒出,墨景珩这才松开,略带不满的指责。
“你刚刚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裴子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声音细细的回答道。
她这么一说轮到墨景珩尴尬了,低头掩唇轻咳了一声,坐回书案前。“下回注意些!”
墨景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方才见她喊疼,头脑一热的他未寻到帕子,下意识的就将她白嫩的手指含进口中,替她吮去血滴。
“恩!”已经是面红耳赤的裴子宁忙拿起绣绷假装继续绣,遮掩自己的丑态。
墨景珩也颇感不自在,耳根都红了的他,拿着公文的手指还有些抖。他完全没预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他一时的脑热,也将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事太过突然,突然的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