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周希玄在江岸巡查了一圈之后，江淑月终于要直面回宫这件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的惨事了。

虽然宫里暖和很多，但是她还是不想回宫过年。

当然，想想也就只能是想想，江淑月还是任命的踏上了返回杭州的船，站在周希玄的身边。

“我有一种预感，一回去就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想起了自己手下的那摊子事情，心中已经有了预感，而且周希玄肯定会比自己还要忙。

周希玄不置可否，看来是已经非常习惯了。

“正好加班加点处理完，省的封笔之后来年事情太多弄得我得通宵。”周希玄倒是想得很开。

皇帝封笔，皇后自然也是要封笔的，她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也得赶紧处理完才行。

江淑月心累的想着，早知道就不给自己找那么多事了，搞得现在自己累成这个样子，以前调侃人家工作忙的自己有多开心，现在心里就有多后悔。

她索性躺尸在床，思考人生。

周希玄看见了，坐在她的身边。

“明年开春之后，我打算尽快吧豫地拿下来，然后把都城迁过来，毕竟总要横跨长江还是有些费事了。”周希玄随意说道，杭州行宫虽然非常安全，但是现在看起来地理位置有些不便与周希玄现场指挥，每次从长江上过来也确实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江淑月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

“反正最后还是要回到长安去的，现在去什么地方都不要紧，不过，汴梁的行宫现在还在么？”她想起来了大楚原先在汴梁也有一座行宫，这么一段战争年代过去，也不知道那行宫是否还好，当时行宫里面还有几个先帝的妃子，估计也都死在战火里面了。

“烧毁了一部分，但是主体结构还在，整修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周希玄显然已经派人去考察过了，对行宫哪边的状况了如指掌。

江淑月点了点头，莫名有些慨叹。

“不知道长安那边的宫苑都怎么样了，别到时候给我们留下一城的废墟回去。”当初大宛军进城之后虽然不算是屠杀，但是也杀了许多许多人，长安城的平民百姓们幸免于难的只是极少数，至于长安城中的那些建筑华美的宫室，在被占领之后基本都被当做了大宛国王的住处，应该还是得以保存的，至于其他的那些建筑，可就不好说了。

周希玄沉默了一会，说道，“宗庙被毁了，附近的帝陵很多也被挖开，甚至父皇还被鞭尸……”他的语气有些挣扎，“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真的在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心中还是很难受，有几个公主现在还在宫里，被当做奴隶来用，只有我和几个远在长江以南的叔父还能过着皇族的日子，而长安城里那些宗室，死了的还好，没有死的，都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攥紧了拳头，却又很快平复了下来。

这些原本就是能够设想到的结果，其实就算是江淑月也不意外。

亡国的宗室，到还真不如一死了之，活下来的，过得都是非人的日子。

“等我们打过去，就好了。”江淑月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