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拍了下手里不存在的灰尘,又坐了回去。
重新拿起那块瑞士刀,‘咔哒’打开,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指,目光定定地看向徐清雨。
她刚刚缓过一口气,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
一张脸煞白着,手指屈向地面,弯曲用力,害怕到极致的样子。
旁边的何辉也没有猜出自家老板的心思,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见他坐在那张椅子上,注视了手里的刀尖片刻——
然后,右手拿刀,缓缓移向左右伸出的中指。
刀尖锋利地刮过中指的指盘。
哗——
削肉三分。
血立刻从手指上涌出来。
“邢总!”何辉震惊之下,想要上前制止。
邢向阳却一把丢了刀,将刀扔在了徐清雨面前。
她盯着那把带血的利刃,瑟缩了两下,想要往后移。
“这两只手不管是哪一只碰了她,我现在要你十根手指头一根根偿还回来。”她自然是指苏青梧,邢向阳不甚在意地将手垂在椅子的扶手上,任手上的血滴落,他却不管不顾似的。
徐清雨听清了他在说什么,恐惧了双眼,一动一动地想要躲,边摇头嘴里急速地说:“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却被两边的保镖更紧地按在了原地。
“轮不到你说不。”邢向阳说完这句,站起了身准备走人。
又吩咐何辉:“别弄死了,差不多丢去警局,就说故意杀人未遂。”
他背过身,身子逆光而立。
割破了手指的右手垂在身侧,指尖不断有鲜血涌出。
声音却仍旧没有温度也没有起伏。
抬脚,皮鞋踩在地上,咯噔一声。
身后传来徐清雨绝望又恐惧的声音:“你不是不爱她吗?你不是不爱她的吗?”
那为什么这么对我?
剥皮剔骨,怎么样的残忍?
前面的影子顿了顿。
两秒后,继续向前。
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爱你,你又怎么会信。
嘀嗒。
一滴血砸在地上。
然后又是一滴
在地上连成一条蜿蜒的线。
他却不觉得丝毫疼痛。
何辉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女人,眼里一丝同情都没有,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
“啊——”空旷的车场,野猫和女人的喊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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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医院。
6栋12楼顾家专用病房。
凌晨四点四十二分,世界还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一身休闲的着装,赫然是沐浴过后的邢向阳。
他没有开灯,路过客厅,请的特护正在沙发上睡着。
他进了右手边第一个病房。
本来是顾家特设的病房,苏青梧昨天可以转普通病房的时候他想着徐清雨那档子事,就打了个电话给顾桸迟,借用了这个地方。
这里,很难有人接近的了。
病房内只有一个小夜灯发出暖黄色的光,病床上的女人还睡着,他走进,夜里看不清脸色,苏青梧消瘦的小脸却只有他的巴掌大。
他有些累极了,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伸手,执起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