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桸迟微颔首,算是招呼了。
靳南风的眼睛里倒是闪过一丝别的情绪,只是很快被他掩盖,笑的温文尔雅,打了声招呼。
顾桸迟的敏锐力却是不似常人。
只是他一向喜欢按兵不动。
一时间几人无话。
时宜瞧着身前的靳南风,他一派悠闲地站着,倒也没有想要走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扯个话题再聊个两块钱的?
时宜心想。
倒是那边靳南风先开了口:“你的头疼好多了吗?这两天还有没有类似症状?”他是一个医生,似乎见面关怀病情已经成为了习惯。
时宜看了顾桸迟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这才回答:“没有,这两天还好。”
靳南风点头:“那好,你们先逛,我回酒店了,等回到市区再联系。”
“好,再见。”时宜道别。
分道而走。
走了一段,时宜指着一扇朱红的大门,兴奋道:“我要拍这个。”
于是又重复了取景的姿势,认认真真拍起了照片。
转头,喜滋滋地要跟某人分享。
顾大少爷表情淡淡。
一路走过去,时宜又拍了好些,只是再要给某人欣赏的时候,都是一副不太配合表情臭臭的模样了。
时宜踌躇:“我是哪里惹到你了?难道是靳医生吗?”
时宜凑上前去,看他的脸色。
对面面色如常:“靳医生?”
不知道北楚靳家怎么会跟纪时宜扯上关系,并且已经上升大医患的关系了。
呵,靳南风哪里会不认识他。
不过是千人千面罢了。
时宜摸了摸鼻子,出声解释:“前天,我头疼的时候刚巧遇上他,他给了我一些建议。”
“建议?”顾桸迟似乎已经反问上瘾了。
时宜毫不隐瞒:“他觉得我这种症状是心理问题,也许是有什么在指引我找出过去。”
顾桸迟抿紧了嘴巴。
半晌,没有说话。
时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大概真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意,我以前的家人还在找我吧。”她伸手去牵他,低着头有些不确定:“你说我应不应该去找他们?”
顾桸迟看着蜷在他掌心里细小的手掌,握住,收紧。
力道大的让时宜有些吃痛,她抬起来,有些讶然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她以为顾桸迟还是在为刚刚的事情不高兴,笑开了颜:“哎吃醋就说嘛,我又不嘲笑你。”
顾桸迟松开了一点她的手,改为握住。
“我只是在想,万一你的生父生母都不在世了,那怎么办?”
时宜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有些怔忪。
没有想过。
如果要去找,然后找到了,然后他们已经死了。
那她会怎么办?
她舔了舔嘴唇:“再怎么样,他们总是希望我找到他们的吧?”
一切未成定数,她不是个喜欢去多想的人。
于是又握紧了他的手:“反正有你陪着我。”她现下,对他的依赖越发严重,像是上了瘾。
顾桸迟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我不能确定你会一直将我当成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