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阑珊愣了愣，还没明白白谨是什么意思。

倒是宋行之笑道，“也是。”他牵着赫阑珊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见赫阑珊迷茫的目光扫过来，才说，“如果如今的形势换做你，你是会让赵美人救念儿朱儿出来，还是杀了她，保证自己？”

“那肯定是救人重要啊！送他们离开京城不就好了吗？”赫阑珊回答。

白谨说，“这就对了，正因为你身边的侍女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主子，他们才会做什么样的侍女。”

静默片刻，赫阑珊看着闪烁的烛火，才算是明白白谨与宋行之话中的意思。

主仆之间的关系就是应该如此啊！

她信任朱儿与念儿，当初也因为朱儿的死所以不能原谅宋行之，她从不把她们看做低人一等的奴婢，既然分享了秘密，也等于分享了危险，她们就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如同，现在他们这群人一样。

赫阑珊说，“所以陈流云注定了会失败！”

“对！”

因为是地牢所以不透风，偏殿中潮湿阴暗，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赫阑珊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

“怎么了？”宋行之紧张的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鼻子不舒服，这里实在是太潮湿了，难怪被关进地牢的人，就算是隔一段时间放出去了，也总是会大病一场，缠绵病榻。”赫阑珊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多亏她前世被孙曼曼掏出孩子所以死了，不然半死不活的，多难受啊！

一想到这里，赫阑珊徒然攥紧手，力度之大让宋行之都觉得有些疼。

过了会儿，赫阑珊渐渐缓过来，她抱歉的看了宋行之一眼，松开手。

她展开手掌，看到自己与宋行之的掌心中都有指甲留下的小小月牙痕迹，倒是笑了一声，“你看，咱们俩人身上都有这个痕迹了！就算是我们都死了，脸被毁了，也有人认得出来！”

“说什么呢。”宋行之见赫阑珊发傻，骂了她一句，伸手在她头顶轻轻一拍。

心中倒是有了些难过。

冰儿被压进来直接推到地上，她身子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血迹与水迹在地上很快就晕开一大片，冰儿颤抖着手撑起身子，跪坐在宋行之与赫阑珊对面。

看到冰儿这幅样子，如此狼狈。

赫阑珊想起刚才白谨说的可能性。

突然心有不忍，“那个垫子，给她一杯水。”

“是。”

宋行之侧头看着赫阑珊，这句话就代表了赫阑珊心有不忍，宋行之其实一直都明白赫阑珊的，虽然她看起来冷铮，做事儿心狠手辣，手段要多残忍有多残忍，可是实际上，赫阑珊依旧是善良的人。

正因为，赫阑珊狠的不到位，所以才更加难过。

害了无关紧要的人她也会跟着一起愧疚。

“冰儿，你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陈淑妃害得你，你明白吧。”赫阑珊静默的看着冰儿，她喝水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忍。

冰儿喝了一碗水，抬眸看了赫阑珊一眼，缓缓点头，“是，奴婢知道，可奴婢本以为淑妃娘娘会……”

“你跟在陈淑妃身边这么多年，就该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她心中最重要的事儿，一直都是寒族，你从来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听后，冰儿也笑了一声，“可她又何尝不是可以随意被舍弃的？”

“你说什么？”

冰儿嘲讽的一句话让赫阑珊觉得惊讶。

“皇后娘娘，其实在后宫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比我们娘娘在寒族的地位还要尊崇，寒族与王朝中间最大的危害，就是她。”

第三个细作，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