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美梦了。
梦里,严谨之说她不欠他了,给了她一个额头吻,好暖好暖。
跟四年前喝醉做的美梦一样,真实得让她悸动,温暖得不舍醒来。
陈兮兮没有睁开眼睛,她闭眼回忆起四年前的那个梦。
四年前那天晚上,逸叔邀请严谨之和她去家里吃晚餐,说是庆祝逸叔的第4家画廊开业。其实她知道是逸叔在制造机会让她跟严谨之亲密点。
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逸叔一直在向她劝酒,严谨之一直在帮她喝。
但她终究还是不敌逸叔的劝酒,从来没喝过酒的她还是喝了。
后来她自然喝醉了。
迷糊中她做了梦。梦里严谨之扶她离开逸叔的家,背着她走过九号林荫道,隐约中她还闻到了九号林荫道飘着的玉兰花香。
她大概在梦里,胆子特别大,从严谨之背上挣脱下来,双手捧住严谨之的脸,仔细地欣赏他的五官。
严谨之用一种宠溺的笑看着她,问:“好看吗?”
她没有回答,用右手食指临摹他的五官,从额头、鼻子到嘴巴。
严谨之抓住她不安分的右手,对她说:“兮兮,不要逞强,保护好你自己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我没关系的。”
她摇了摇头:“不,我没有保护你,是你一直在保护我。严谨之,保护我,辛苦了。”
她踮起脚尖,在严谨之额头上轻轻一吻。
“谨之,辛苦了。”
那个梦真实,温暖,她一度以为是真的。但是当第二天她醒来,去找严谨之时,她不得不承认,梦虽然美,但却不是真实的。
她联系不上严谨之,然后几天后,严格之来找她,告诉她,为了隐瞒她是领养的事实,为了不让她知道伤心,严谨之失去了婚姻自主权,还被迫跟女友分了手。
那一刻,她明白自己同时失去了亲情和爱情,哦,也许是她终于明白,她以为她得到过,但实际上是从来未曾拥有过。
从此后,她不再喝酒,公司再多的应酬她都以酒精过敏为由从未喝酒。
酒编织的美梦,醒来后更痛。
她不再想要这种虚幻的美梦。
大概是昨天太伤心了,所以也做了个美梦吗?
她睁开了眼睛。
电视,窗户,家具,豪华的床。有点眼熟。
原来,她在医院,跟逸叔住的同一家医院。
严谨之坐在旁边,看到她醒来,手贴她额头,轻轻问她:“兮兮,感觉怎么样?应该退烧了。以后可不能下雨天乱跑了,你昨晚发烧晕倒了。”
哦,原来是发烧。
所以,昨晚严谨之的额头吻,也是个梦了?
她的心情低落极了。
也是,严谨之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会吻她呢?
陈兮兮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了,谢谢你啊。”她低下头,呢喃道:“一切都没事了。”
严谨之看到她这样,心头又是一痛,欲言又止。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瞒得很好,如今看来,兮兮依旧是那个聪明的兮兮,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好的。
这样也好,让她知道这一部分真相至少能安她的心。他总是下意识把她当作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他总想要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不管最终她领不领情。
她知道了自己在严氏商会的身份,知道了自己当年为她失去过什么,也好,至于他其他为她做的,最好她永远也别知道。
严谨之想到这里,知道有一件事必须立刻去做,所以他
最后只说了句:“诚之现在在隔壁,我叫他过来陪你,我先回去处理下事情。昨天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面对严谨之式的“好不好”,陈兮兮想都没想就又不由自主地乖乖点头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