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道严谨之是严氏嫡系子弟,有可能继承严氏集团,但并不知道其实他正是嫡长孙,是最有资格继承的人。”欧伯这样说道。
陈兮兮恍然。她想起曾经她和严谨之用电话亭的解忧专线聊过他的烦恼。他知道家族对他寄予厚望,因为责任,他确实随时准备承担起严氏家族的责任。
但他不想成为严氏商会的会长。严氏商会虽然叫严氏,但只不过是因为创始成员是严氏集团,实际上现在的严氏商会是南方商圈包括严氏集团在内的7个豪门世家把持着的商会。
陈兮兮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当年自己这件事的拖累,严谨之也许会像其他家族继承人一样,继承严氏集团,过着贵族世家的生活,而非现在的身处利益漩涡,游走在几个集团之间。
严氏商会可以说是利益和冲突最多的地方,作为会长,不能再做严氏集团继承人,但他同时却还是严氏集团的嫡长孙,这种协调和立场是最难把握的,他没有自由也没有轻松的时刻。
他一定过得很不自在吧,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却偏偏被她拖累了。而她还厚颜无耻地逃避了四年,现在回来,还要受他的庇护。
看着陈兮兮在掉眼泪,欧伯连忙安慰她:“谨之本来与人无尤,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他这样为你,也是希望你过得开心,你也不必太伤心。”
然而此言一出,陈兮兮想到自己何德何能,这样拖累谨之,哭声没出,但眼泪却掉得更快。
欧伯接着说道:“实际上,当年陈名逸的公司发展还行,算是勉强够得上加入严氏商会成员集团的下属。事实证明,现在他的公司也确实发展得很好,对严氏商会来说并没有损失。另一方面,”他直视陈兮兮眼睛,说出了陈兮兮最忐忑的答案:“严谨之拜托了我。他说相信你也许有一天会回来找我的,你会替他惩罚陈名逸的贪婪。”
听到这句话,陈兮兮鼻子一酸:“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傻。”她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当年他说她傻,可是他才是最傻的人。
又不是爱她,为了她终究会知道的身世真相,就这样被逸叔利用了。
以严谨之四年前或者现在的身份,他想要报复逸叔是分分钟的事情,但他却从来没有动手,原来他选择了等她了结,选择了相信她,也保护了她。
这叫她怎么还的清欠他的人情债?
陈兮兮想到这里,双手擦干眼泪,抬头问欧伯:“逸叔的公司是不是在严氏商会融资要做环保项目?”
欧伯有点惊讶:“是的,你怎么知道?”
陈兮兮恢复冷静:“这个项目一定不会成功,因为这个环保项目的关键是以木佳那块地为基础才得到官方的许可,但木佳那块地是我父亲陈一荣的一隅公司名下属地,现在由我接手,我绝对不会把它卖给逸叔。”
欧伯听了思考了一瞬,笑了:“谨之看人果然很准,你能在接手一隅这么短的时间内弄清楚陈名逸的意图,看来你也不光是个会哭的小姑娘。”
陈兮兮被欧伯这半开玩笑的话逗得不好意思起来:“是因为高叔帮了我很多。”其实她虽然离开四年,但这四年来一刻也没有放弃对逸叔公司情报的收集。
这次回来,看到逸叔对一隅公司这么紧张,陈兮兮想到必有猫腻,她跟高叔两人将各自的情报分享分析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当然,这背后,还有好友肖年年的帮助。
曾经逸叔为了他的这个公司而利用她,伤害谨之,她陈兮兮号称有仇必报有债必还,怎么可能放过他和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