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晓晴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压下心底翻滚的苦涩，思绪在一点点飘远……

这里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从屋里的摆设以及使用程度来推测，他估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住过。

这也难怪，毕竟在此之前，华晓晴也只是在这见过他一次，唯一的一次。

思绪将她拉回到五年前，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她捂住胸口，仿佛像是针扎一般难受。

她不敢想，更不愿意想，往事就像无法愈合的伤口，她好不容易亲手缝合，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强行推开记忆的闸门，就宛如自己撕裂自己的伤口。

手机静静地摆放在床头，她点看一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格外安静。

她还是担心华晓阳，晓晴不知道沈向楠到底会把晓阳怎么了，她更担心她害怕的事情会发生。

身上依旧很痛，脑门突突直跳，她闭上眼，想清醒会，双手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思考一些最棘手的问题。

看来的确是他救了她，原来在昏迷前的那一瞬，她不是幻觉，还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现实。

沈向楠救了她，救了华晓晴。

微微一怔，这才发觉她的衣服已经换掉，回想起昏迷时这个男人照顾的点点滴滴，白皙的小脸不禁微微泛红。

慢慢移下双腿，她扶着床沿，缓缓移动脚步。

推开卧室的门，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沈向楠正坐在沙发里，手上正拿着一份类似医院病历的东西。

寒气逼人的脸庞，深邃暗沉的眸子，举手投足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强大的气场总是让她无法招架。

偷偷斜睨了一眼，匆忙扫过他的脸，华晓晴赶紧挪开视线，弱弱地打招呼：“沈、沈先生……”

“你醒了？”他语气冰冷，不带有任何温度。

“嗯。”她点点头，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坐下，就这么僵直地站在他前面，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昨天的事，真的，谢谢了。”她怯懦开口，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说声谢谢，毕竟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或许她真的被打死了。

“不需要。”他冷硬回绝她的感谢，目光冷冷地扫视她的脸，而后又迅速垂下眼眸，“你也帮了我，我们互不相欠。”

华晓晴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她心里是有准备的，沈向楠那么讨厌她，从来都是冷言冷语，那什么样的话都不奇怪了。

沉吟片刻，他猛地抬头，用探究的目光注视她的脸，“华晓晴，你告诉我，华晓阳到底怎么了？我记得过去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主动和她聊天，更是会聊起华晓阳的事情，刹那间，有过那么一秒的晃神，可她马上反应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晓阳只是心情不好，他以前从来没有……”

“华晓晴！”他交叠起双腿，身体后仰，双撑开放在椅背上。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真的是个无法理喻的女人。我实在搞不懂，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你对华晓阳就能无条件包容，可对自己的亲骨肉却会狠心丢弃。你真的……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华晓晴怔怔地看着他的脸，那张充满嘲弄，一脸不屑，带着几分厌恶的脸，她当然清楚，这个男人口中的感兴趣是什么意思，可她不明白，他这种根深蒂固的厌恶到底因为什么。

毕竟，那件事，她至始至终并没有做错。

想了想，她开口问道：“沈先生，我实在不明白，在豆豆的问题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毕竟，至始至终，我都是按照左小姐的意思去做的，我们有协议，我没有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