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漠视掉了王虎达递过来的温开水,清冷的眼瞳直直地看着喜笑颜开的他:“你觉得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她的语气如同质问般。
“生,一定要生。”王虎达没有躲避沈英犀利的眼眸直视着,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沈英又问:“你别那么快回答,你到底知不知道生下来意味着什么吗?”
王虎达点头,双目很诚恳的看向她,像是再说“放心”二字,他伸出手再次护着沈英搭在桌子上双手,暖意再次从侵袭掉了沈英手上的寒意:“我知道这意味着要承担着什么样的责任,和你结婚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一个当丈夫和当一个爸爸的准备,反正我就一句话,我是不会允许你去堕胎的,门都没有,哪家医院要是帮你做了手术,我立马就去拆了他!”
王虎达的手很大,因为早年间干过农活的缘故,他的掌心之中都遍布着粗糙的茧,但沈英一点都不会觉得硌得慌,只是会贪恋着他手心中自来的暖意。
沈英咬咬牙,想再次缩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双手早就被他掌锢地牢牢,沈英抬头看他:“你知道个屁,这孩子还是生出来,你怎么向琳琳解释,她那么讨厌我,就会连同一起讨厌我的孩子你知道吗?!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会怎么选择……”
王虎达再沈英还没有说完后话就给打断掉了,他保持着冷静,和沈英说话时言语都是那样惬意自在,委婉之时不带一点假装虚意:“阿英,我死也不可能会让你堕胎也不会离婚,琳琳这么大了,我也该是时候和她讲当年的事情,你不欠她的,你也不需要委屈,有我在,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这件事。
你永远是琳琳的妈妈,她能认就认,不认我们,她自己搬出去也是她的自由,她已经二十四岁了,我总不能一直迎合着她的喜好办事。”
沈英没说话,就这样呆呆地盯着王虎达握笔生出来的老茧。
细想想很多年前,她第一任丈夫是叶徳顺从来没有让她如此安心过。
沈英一大学毕业就嫁给了叶子清的爸爸,那时候沈英在演艺圈里还是属于小透明的存在,但叶徳顺就不一样了,他创业成功,变得事业有成去来。
他越来越有钱,他们从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换到了几千万一套的大别墅,她也知道他们的差距慢慢大了起来。
不止是金钱上,慢慢的价值观,对这世界的看法,理想都截然不同起来,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是不同种类的生物活生生的硬凑在一块过日子,连句像样的交流都说不出口。
沈英想她得更加优秀,优秀到能匹配上这么一个商业大鳄,她开始接戏,接各种危险程度都很高风险的吊威亚大戏,在结了冰块的湖里挂着救生圈一待就是七八个小时,最严重的一次便是她连起来走路的力气都丧失掉了,裹着军大衣在炉灶旁边,烤了三四个小时腿才渐渐有了知觉。
可是等到沈英从剧组里面回来,诺大的别墅里面只有着保姆和刚刚会走路的叶子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