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妍自问,她在安定侯府生活了半生,这里的每一个人,不说十分了解,但每个人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便是司武,她也知晓,这个混不吝的男人,最是爱投机取巧。正经本事没有,但,寻花问柳,溜须拍马却是一套一套的。
之前何家曾有意让司雪嫁过去,但因为司雪不愿意,她们便将主意打到了慕妍身上,所以,卖女儿求荣这样的事情,司武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此时,慕妍瞧着司武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忍不住嗤笑。
“今日三堂会审,诸位长辈如此架势,难不成是想逼着我认下这罪名?”她冷笑了声,看向了二夫人:“二伯母口口声声说是我陷害司雪,那请问,为何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不说,偏偏挑在了我回府之后才来指认我,二伯母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呢,还是心虚呢?”
锐利的目光逼向二夫人,慕妍缓缓看向司武:“我知道二伯母一直不喜欢那何家少爷,可是,二夫人也该为三姐姐想想,三姐姐与何少爷情投意合,她宁愿与我换了房间也要与何少爷相会,虽然他们的行为过激了些,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您为何就不能成全了他们呢?”
听她一本正经的说假话,二夫人一张脸都快憋紫了:“司慕妍,你瞎说什么,我家雪儿她分明就不愿意.....”
“不愿意什么?”慕妍打断她,丝毫不给她继续开口的余地。
“不愿意,她如何不反抗,不愿意,她如何会在流云寺,将她与何兵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二夫人:”......“
她口拙,那件事情是她一手设计,也是她想要闹大的,可谁知,到了最后,这些,却变成了司慕妍指证司雪的证据。
她没法反驳,她只要一张口,就会暴露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若是,若是被司武知道,她是存心阻扰司雪与何家的亲事,他定然,定然会向今日这样狠狠殴打自己的。
她在这伯府,就是一条任司武使唤的狗。
慕妍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打算,从前,她尚且可怜这二房,摊上了司武这么一个一家之主,可如今,这母女两算计到她的头上了,她只能说,作茧自缚,自取其辱。
“还是说,依照二伯母的意思,三姐姐与我换了房间,出了那档子事,便是我害了她,可,流云寺管制森严,若无人串通,何兵是如何进入伯府女眷修葺之地的?我对此事也很好奇,不若,我与二伯母一同,去官府问问?”
最后几个字,特意加强的语调,令那匍匐在地的二夫人,身子再度抖了抖。
“不行!”
她咬着牙,目光尽是怨毒:“雪儿已经够可怜了,你难道还不肯善罢甘休吗?”
“不肯善罢甘休的是二伯母,不是我。”慕妍唇角一勾,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戳穿二夫人心底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伯母认为司雪是被人陷害的,想要替她讨回公道,无可厚非,出门左转,您现在就可以去报官,将那真正的歹人揪出来,当然,二伯母不愿报官,那就只能委屈三姐姐了。”
“究竟要如何,二伯母还是早些做个选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