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走到了养心殿内,一时间,相对无言。
景明帝沉沉盯着太子,这个儿子,甫一出生,他就对他寄予了厚望。
只是如今,却变成了这般。
景明帝叹了口气,道:“决明山一事,朕已经处置了杨家,你不是治理江山的料,所以,朕会封你为静王,希望你以后,可以精心养性,莫要再犯浑了。”
太子一听,心就拔凉拔凉的,父皇,果真是不给他任何一点情面了。
太子来之前,还有些犹豫,可如今,心底的恨意,却取代了理智。
父皇,你怎能忍心收回我的一切呢。
太子盯着景明帝,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来。
“父皇可还记得这个玉佩?”
景明帝看着他手上的玉佩,即便是不细看,他依旧能清楚记得,那块玉佩上的图案,是凤。
浴火的凤凰,那是太子的生母。
是那个陪着他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助他登上高位,却香消玉殒的景元皇后。
景明帝接过玉佩,玉佩的凉意,沁入心底。
太子瞧着那枚玉佩,眼底逐渐有了异样的情绪。
他想了许久,倘若他一旦被废,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历史上的废太子,没有一个有下场的,即便是如今父皇不处置他,可将来他那些个兄弟们即位,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这个废太子。
更何况,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早已经习惯被人当成储君对待,与其被废黜太子之后,任人欺辱,他宁愿去搏一把。
差一步,他就能登上帝位,唯我独尊,他凭什么要退?
只是,太子也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对皇帝下手。
他思来想去,父皇之所以能次次都对自己如此包容,不过是因为他有一个好母亲罢了。
他一个即将被废黜的太子,根本就近不了父皇的身,更别提对父皇下手。
他能做的,就只是利用父皇对于母后的那点儿旧情,最后搏一把。
太子是一个犹豫不决之人,来到景明帝面前之时,他还想着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但见景明帝那般态度,他彻底死心了。
语气做一个要时时刻刻听话讨帝皇欢心的皇子,他为何就不能子自己做皇帝。
太子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玉佩,那上面,淬了毒。
那是他的生母留下的东西,也是父皇不会去忌惮的东西。
他利用的,就是景明帝那点儿旧情。
这一次,要么他死,要么是父皇死。
“这枚玉佩是母后留给我的,儿臣日后离开了皇宫,可能鲜少能见到父皇,这枚玉佩,就交还父皇。”
“这是你生母的东西,你自己拿着便好。”
“父皇。”太子的眼神阴鸷了一瞬:“儿臣自知愧对母后,这玉佩,还请父皇暂时替儿臣保管,日后儿臣若是能改邪归正,倒是父皇再交还儿臣也不迟。”
这份毒药,是他先前从杨家处得来的,据说这是南边特有的一种毒,毒性刁钻的很。
这毒药,只要人与之接触,不出一日,便会中毒而亡。
毒发攻心,无可救药。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
只要父皇一死,他这个储君,就能名正言顺的继任皇位。
父皇,别怪儿子狠心,谁让您挡着了儿子的道了。
看着手握玉佩,一脸神伤的景明帝,太子心头,那个可怕的念头,已经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