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身边的婆子一把推开了流苏,傲慢的瞥一眼她。
“一个丫鬟挡什么路,给我让开。”
流苏左右也无什么事,只侧过身子,一边想着,谁还不是个丫鬟来着,她做下人不过十年,可那婆子却是做了几十年的下人。
谁还能看不起谁。
想着,流苏便向屋内看过去,只见自家姑娘从被窝中探出一个头来,嫣然一笑。
“大伯母这么晚了,寻我有什么事?”
大夫人脸色一顿,瞧着司慕妍面上清清爽爽,不禁怒上心头。
她整夜整夜,禁受那毒气入体之苦,到现在,一张脸,也已经是被自己剜得伤痕累累。
虽她早已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岂有不爱惜自己容颜之理。
尤其是这几日,因她身上这疹子,司文便是连看都懒得看她。
大夫人将这一切归咎于司慕妍身上,上前,抬手就扬起巴掌。
“司慕妍,你敢给我下毒?”
“大伯母不能乱说,我哪里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虽说,那日她的确是趁着大夫人揭开她帷貌之时,将飞卢给她的毒药下在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也精明,自然是知晓发生了何事,才会来兴师问罪。
但是,千般万般,大夫人没有证据,她完全可以不认。
“呀,瞧大伯母身上,似乎长了不少疹子呢,这情况如此严重,大伯母没找个大夫来瞧瞧?”
她巧笑嫣然的模样,落在大夫人眼中更是刺目。
“早就说过,让大伯母不要靠近我,这不是,出事了吧。”
她话里似乎就隐含了她活该的意思。
大夫人话音如同勾魂音:“我已经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我是中毒。”
司慕妍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夫人怀疑我?“
大夫人不说话,但眼神之中已是杀气腾腾。
“只是一些寻常的疹子而已,可不是什么毒,大伯母或许是被那大夫坑骗了,说不定,明日里就好了呢。”
身上的疹子此时又来作祟,大夫人疼痒难当,一时又逃不出司慕妍的话。
末了,只得丢下一句:“我的确是没有证据,但是,敢对我下毒,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司慕妍依旧是端着清明的笑容看着她。
其实,陷入困境之时,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境地。
身居高位,步步高升之时的谋划算不得厉害,站在风口上,连猪都能起飞。
大夫人之前一帆风顺,做出精明强势的模样,并不难,解决几桩棘手的事,也是不在话下。
可,失势之后的她,可未必就还能如以往那般风光从容了。
她不知大夫人半夜里跑到这儿放狠话是个什么算计,但,她还真不惧。
“那,大伯母慢走,我就不送了。”
司慕妍懒得从被窝里出来,反正,已经与大夫人撕破脸皮了,她面子功夫做得再好,大夫人也不会心软。
倒不如,逮着机会气气她。
果然,大夫人气得一个倒仰,又因为气,只觉身上的疼痒感觉又重了许多,忍不住想挠,但,在司慕妍面前,她怎能掉份。
是以,事情的最后大夫人铁青着一张脸,不住的扭着身子离开结束。
司慕妍三人,已在她身后笑成了一朵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