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狡猾的狐狸,无论如何装作乖顺,总掩盖不了她的本质。
傅瑾看着司慕妍,她此时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就犹豫一般的大家闺秀并无二致,然,她那一双狐狸眼,仿佛从森林里走出来,误入人间的小野兽。
总是带着些不服输的倔强。
傅瑾盯着司慕妍,已然盯得有些久了,司慕妍抬头,全无惧怕的与他对视。
明明脸色苍白,身体也受了伤,脆弱的很,但她努力昂起头的模样,总让他想起了那个在树下朝他笑的小姑娘。
傅瑾有些好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在司慕妍面前蹲下,再一次将她的裙摆撩上来。
“你干什么?“
慕妍避开,并且伸手去弹开傅瑾的手。
她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姑娘,可也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就算是前世,她与傅辰是夫妻,可他待她,也只不过如一个人形物件一般,并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抚摸。
“你的伤口不需要上药吗?”傅瑾把玩着手里的瓷瓶,定定看着她。
“我自己来。“
“随你。”
傅瑾也不多言,二话没说站起身来,看热闹一般的环着手站在一旁:“我就看看你怎么上药?“
慕妍拿起来一看是,个精致的瓷瓶,瓷瓶一分两段,这便是鸳鸯壶了。
鸳鸯壶中暗藏玄机,一壶中可成两种东西。一边是毒,一边是药。
司慕妍将瓶子拿在手中摆弄了下,她的确见过鸳鸯壶,却从未使用过。
但她也知这鸳鸯湖的厉害,可不想,药还没上好,便先中了毒。
“我不会。”她将鸳鸯壶递给傅瑾,干巴巴的说,顺便瞪了一眼傅瑾。
傅瑾忍俊不禁,从司慕妍手里夺过药瓶,再次蹲下身握住司慕妍的小腿。
他将鸳鸯壶打开,均匀地将药粉撒在司慕妍的伤口上。
他垂眸做这些事的时候,长睫垂下来,侧脸轮廓英俊逼人,专注的眼神里少了平日里的些许冷漠。
如同前世,他出征的前一夜,不知为何找到了她。
那时的司慕妍在皇后之位上,可那个位置之下,却是不少人的虎视眈眈。
在那个位置上,她坐的并不稳固,甚至说是忧心忡忡。
那一日,宫中为傅瑾举办出征宴。
她那时已隐隐窥见傅辰阴谋,也因为这些事,在傅瑾出征前,他她一直被傅辰软禁在宫内。
那晚她实在无聊,一个人跑到了御花园,对着一众开得破败的小花儿顾影自怜。
冥冥中,有男人高大的身影靠近。
司慕妍喝了酒,许多话便也借着那股酒劲说出来了。
“睿王,你难道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你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能。”
男人声音低沉笃定,慕妍对上他的那双眼,便觉得那一双眼中似乎隐隐有什么秘密。
只是她没法去探究。
她扬起酒杯,对着傅瑾也出一抹笑意:“那我便在这里祝愿你顺利班师回朝。“
傅瑾笑笑,终还是接过了她的那一杯酒。
一饮而尽,他准备离开,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话:“与其担心我,皇后娘娘不如多担心自己,忠勇大将军,功高镇主,皇后娘娘坐拥半壁江山,这泼天的富贵,焉知有人不想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