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凝眸色淡淡,尤为平静的看着前方的水面。
五彩斑斓,各式各样的鱼儿在水中缓缓游着,似乎很怕搅动这镜面一般平静的水面。
萧茜瑢目光随看向这一方水面,但心中却在猜测刚刚萧语凝说出口的话。
俗话说做贼心虚大概便是如此,听到萧语凝提起萧家那个最大的虚心别院便心虚不已。
反观萧语凝从容淡定,静静的欣赏这水下的一切。
一花一草在水中连根生长,娇艳静美。
萧语凝微微笑着将萧茜瑢扶到湖边儿。
轻声对萧茜瑢说“你说大姐若是在世该有多好,我还记得小时候身子不好,无法出门,你便将我背在身后,在家中的别院四处溜达,到了那湖心别院你与大姐便会给我捕鱼,然后将鱼再放回到湖中。”
其实,在萧语凝的记忆中,二姐对她是很好的。
萧茜瑢与大姐,日日都照顾着年幼体弱多病的她。
而且.....萧茜瑢时常为萧语凝裁制新衣,还在给她做香囊,饮食上更是对她悉心照顾。
所以,在亲眼看到平日里视自己如掌上之宝的二娘和二姐把大姐按进水缸中溺死的时候,萧语凝的内心崩溃了。
那一刻脑海中只有阵阵的耳鸣和炫白的光,使她惊到失去意识。
再后来,萧语凝将萧茜瑢送给自己的香囊打开来,里面竟然有惨了浸泡过慢毒的花瓣。
看清一切的萧语凝,一夜之间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娃儿变成了时刻提防他人攻于心计之人。
萧语凝见萧茜瑢不说话,笑道“二姐,你怎的不说话呢?只让我一个说个不停。”
“啊!”萧茜瑢这几日脸上难得的浮现一丝笑意,但却带着几许苍白“我刚刚,听你说起湖心别院,我便想起了大姐,心中有些感慨。”
萧语凝慢慢松开扶着萧茜瑢的手,问到“二姐是在感慨,大姐死的冤吗?”
“冤?”萧茜瑢听到‘死的冤’这几个字,心头即刻警惕起来,试探的问萧语凝“你为何说大姐死的冤呢?”
“不冤吗?”萧语凝眉头微微蹙起,伤感说到“大姐年纪轻轻便失足跌落湖中溺水而死,而且二姐你为了救大姐,也是差点儿溺毙,还好二娘陪同你,否则这湖中怕是要多一具尸体了。”
萧茜瑢听着萧语凝的话,脸上虽然呈现哀伤之色微微点头,但心中却是抵触的很。
萧语凝忽然问道“二姐,我一直想不通那年寒冬腊月之日,大姐去哪湖心别院作甚。”
“这个......”萧茜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说辞。
那日她和昌月芹约大姐去湖心别院的时候已是夜里,而且正是数九寒天的时候,按理说天黑了大家便会各自回房休息。
就在萧茜瑢想着应该如何说辞才不会招来怀疑的时候,秋儿手上捧着一条大鱼欢快的朝萧语凝跑过来“小姐,您看这鱼,个头真大......啊——”
萧语凝还没等看清秋儿手上的鱼呢,只见这鱼劲道大的很,一下子便从秋儿的手上跳了起来。
萧茜瑢这边刚刚抬眸便看到那鱼直直的朝她砸了过来。
秋儿惊恐的伸手去抓,大声喊着“二小姐快闪开。”
可是萧茜瑢身子难受的很,这人一病,反应也就慢了下来,还不等她作何闪躲,只见那条大鱼砸到了萧茜瑢的怀中。
萧家姐妹四人,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怕活鱼,看看还可以,若是碰到便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全身打冷颤,甚至头皮都是麻的。
萧语凝也不例外,她喜欢吃鱼,她可以洗鱼或者是给死鱼刮鳞她都可以接受。
但是如果那鱼是活的,萧语凝宁愿不吃鱼,也不要碰那活蹦乱跳的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萧语凝一看到那鱼活蹦乱跳的她便不敢触摸。
若是那鱼在她手上,或者是跳到衣服上她便会吓的大叫出声跑到一边。
这怕摸活鱼的本性,她们姐妹几人通通一样,萧茜蓉看到鱼跳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整个人吓的头发丝儿都僵了,整张脸吓的花容失色。
眼看着鱼跌到身上,萧茜蓉吓的尖叫一声“啊——”
这一声尖叫震动山林。
而后萧茜蓉慌不择路的转身便跑,哪只,她跑的那一面竟然是河面的一方。
“二姐……”
“二小姐……”
伴随两声呐喊,只听“砰”的一声,萧茜蓉拍进了水中。
因为刚刚跑的急萧茜瑢没注意河面离岸边还有不到一米的高度。
萧茜瑢整个人直直的拍在的水面上,脸上被水拍的发痛不说,脑子也有些发懵了。
纵然萧茜瑢会水也在刚刚的时候喝了呛了几口水。
萧语凝转眸给秋儿递了个眼神,秋儿会意,转身便往上游跑过去。
现在这河岸上下只剩下萧语凝和萧茜瑢了。
萧语凝不会水,自然不会下河去搭救萧茜瑢,她看上去神色好似十分慌张的样子,不过心里却在看到萧茜瑢在水中的狼狈样子心里一阵发笑。
这个秋儿,真不愧跟在她身边多年,竟然无须她交代便知道该如何做事。
萧语凝刚才要昌月芹去陪同萧韵语还有刘璟淳去上游就是了整一整萧茜瑢,她将萧茜瑢扶到河边,用言语来旁敲侧击的让萧茜瑢注意力不集中心虚害怕。
然后想个办法让萧茜瑢自己掉到河里。
这还没等她下手呢,秋儿这个机灵鬼儿,便想到办法来协助她了。
等下回客栈了她可是要好好夸夸秋儿。
萧茜瑢慢慢的游到岸边,她身上无力,便启唇对萧语凝说“拉我上去。”
闻声,萧语凝装模作样的俯下身,伸出手来“二姐,来!”
岸边与河水之间有不到一米的高度距离,萧茜瑢伸出手去拉萧语凝的胳膊。
眼看萧茜瑢要上来了,萧语凝‘诶呀’一声坐到地上,忽然松开了手,一手扶着额头说“我的头好晕。”
萧语凝这一松手,萧茜瑢再次跌进水中,刚刚她可是要用了吃奶的力气往上爬的啊,本就体力不支的萧茜瑢这下更加没有劲儿往岸上爬了。
萧语凝见到萧茜瑢在水中狼狈不堪的样子,暗笑不已,她坐在草地上再次伸出手,说“二姐,我身子弱,这次我坐着,你再拉着我的手,往岸上爬。”
看到纤白的手再次伸下来,萧茜瑢心中一阵阵的不满,这个死病秧子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尽管对萧语凝不喜,可萧茜瑢还是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萧语凝的手,往岸上爬。
萧语凝也不使劲拉萧茜瑢,任凭萧茜瑢累的呲牙咧嘴的爬上岸。
萧茜瑢现在只觉得浑身湿冷的很,她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岸边。
萧语凝一脸不适的样子同样坐在地上,忽然,萧语凝发现萧茜瑢的裙子上有血迹。
她大叫一声“血,二姐,你哪里受伤了吗?莫不是被这水中的石头划伤了不成?”
萧茜瑢闻言,脑子里一个激灵,她转眸随口说到“我只是月事来了,没有被划伤。”
“月事?”萧语凝若有所思的微微转眸,思忖下启唇问道“二姐,你我的月事相差不久,我还有半月才来呢,你怎么就来了?”
萧语凝的月事和萧茜瑢相差不过几日,对萧茜瑢说血迹是因为月事,萧语凝有些不太相信。
闻言,萧茜瑢对萧语凝温柔言到“不是月事,还能是什么,许是我肝火旺盛,所以月信紊乱了吧。”
“原来如此!”萧语凝看似相信的喃喃点头“既然这样,二姐,你还是先上马车吧,我们赶快回客栈你换身衣裳,被刘璟淳看到了不太好。”
女儿家,在外人面前,被人看到月事还是一个陌生男子,这该是多失礼的一件事啊。
萧茜瑢点头,忍住身上的麻冷,拖着浑身湿透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向马车。
萧语凝看着萧茜瑢有些摇晃的身形,起身走过去扶住萧茜瑢的手,说“二姐,小心别摔了!”
“瑢儿,瑢儿......”这时候,昌月芹从远处神色慌张的跑过来,看到萧茜瑢这湿透,脸色惨白的狼狈样子,心都揪了起来。
她擦擦萧茜瑢脸上的水,开始查看萧茜瑢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索性昌月芹没有看到任何伤,这到让她松了一口气。
昌月芹启唇问道“好好的,怎么会掉进水里?”
说着,昌月芹用目光看向萧语凝,好似质问一般的目光打在萧语凝的脸上。
“夫人,是我......”秋儿这时候低着头,走到昌月芹面前,脸上带着委屈小声说“我刚刚在那边抓到一条大鱼,想着给小姐看看,结果那鱼力气大的很,一下子便从我手上跳了出去,这才砸到了二小姐的身上,二小姐一时慌张,便跌进了水中。”
“你......”昌月芹一听,怒气冲天的指着秋儿说“你这丫头,就是应该好好教训一番。”
说着,昌月芹便要伸手打秋儿。
萧语凝一见昌月芹抬手了,即刻松开搀扶萧茜瑢的手,一把拦住昌月芹将要打在秋儿身上的手掌。
“二娘!”萧语凝柔开口到“二娘,秋儿又不是有意的,您何必责罚她呢。”
昌月芹脸色一凛,尖声到“不是有意又如何,她害的自家主子掉进河里她还有理了不成。”
“萧二夫人......”刘璟淳摇着手中的折扇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看了一眼秋儿,说道“这丫鬟既然不是有意的,就饶她这一次,您还是快看看萧二小姐的伤是否严重吧,她的裙摆上已经染上血了,不知是哪里受了伤呢!”
血?
一听到血昌月芹心头咯噔一声,莫不是被他们发现了什么?
她将目光看向萧茜瑢,只见萧茜瑢微微欠了欠身对刘璟淳说“我身上无伤多谢刘公子关心,这只是小女子的月事罢了,事发突然,还请刘公子不要见笑。”
刘璟淳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挑了挑眉,无所谓的耸耸肩。
昌月芹听到萧茜瑢大方的说是月事,心中夸赞萧茜瑢机警。
出了这样的事,一行人也没有在游山玩水的性质,匆匆回了客栈。
萧语凝目送昌月芹和萧茜瑢进到房中后,转身在秋儿耳边说了几句。
秋儿听完,眼神一亮,应到“是!”
今日游玩,萧语凝根本就是想整一整萧茜瑢,没想到今日收获颇多。
萧语凝进到房中,关好门坐到椅子上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闻着淡淡的茶香,萧语凝勾唇笑了。
今日在马车上,不难看出萧茜瑢十分抵触昌月芹对刘璟淳示好,从萧茜瑢的话语间,萧语凝可以肯定,萧茜瑢的心中对昌月芹已有怨恨。
这件事情,让萧语凝心中畅快无比。
再加上今日萧茜瑢掉进水中,想来那萧茜瑢此刻在房中指不定怎么气闷呢!
“少夫人!”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萧语凝听声音便知道外面是淳于熠的心腹,凌钰,她起身打开门看到凌钰恭敬的站在门外。
凌钰见到萧语凝,即刻开口道“少夫人快随我去下钱庄。”
“去钱庄?”难不成淳于熠有什么事?
萧语凝点头“好!”
她离开前看了眼萧茜瑢的房门,反正她安排好秋儿了,这里无须她再操心。
跟随凌钰到了淳于家在柳富镇开的钱庄,萧语凝快步走到后院书房。
进到书房后,萧语凝明显感觉这里空气太过低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一般的拘谨。
而书房中,萧语凝一进去里面坐着的三个人便侧目看向她。
淳于熠看到萧语凝从主位上起身,眸色温柔的走向她,伸出手来。
萧语凝见状,配合的将手放到男人宽厚的大手上,跟着她走到主位上。
淳于熠冷着眸子看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这便是我淳于熠的妻子,萧语凝。”
然后淳于熠眸色一变,温柔的看萧语凝,说“这二位是这柳富镇钱庄的掌柜,王掌柜与何掌柜。”
两位掌柜的,一听这是淳于熠的妻子马上起身顶着一脑门子的汗,笑道“见过夫人。”
萧语凝抿唇点头,温婉柔美的启唇道“二位掌柜有礼。”
两位掌柜看到萧语凝,不禁对视一眼,心中纳闷,不是说这萧家三小姐是个病秧子吗?走路都要人搀扶,怎么今日自己走来了,而且看这精神头,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啊!
两位掌柜的正思忖着呢,便听到淳于熠说“除了这账目上的,还有吗?”
二位掌柜闻言,脸色忽然一变,连忙摇头“没有了,再多我么也不敢给了啊!”
淳于熠若有所思的点头,大手一挥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二位掌柜听到此话,好似大赦一般的对萧语凝礼貌的点了点头,擦擦额头的汗珠儿,匆匆出了书房。
等两位掌柜走远了,萧语凝立马松开牵着的大手,对淳于熠问到“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淳于熠刚刚温柔的神色早已不在,面对萧语凝问题也不言语,伸手将桌子上的一本账簿翻开,开始看。
只是每看一页,眉头便紧锁一分。
萧语凝看淳于熠脸色不好也不想自讨没趣,他既然叫她来此,那必然是有原由的,她也不想多问。
萧语凝越过淳于熠身前的账目桌子,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做了下来,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
“你心情很好?”男人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萧语凝侧目,撇撇嘴“还成吧!”
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子,眉眼带着舒快,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今日出去很是开心。
淳于熠翻了一页账目,目光看着账本,对一边萧语凝问“你不问问我到底为何要你来此吗?”
萧语凝闻言,停下口中哼哼的小调,说“反正呢我是不相信,你喊我来,只是为了让那两个掌柜见下我这个刚进门不到几日的少夫人。”
闻言,男人翻看账目的手一顿,指尖停留在纸张上,转眸看向萧语凝,一双眸子闪着迫人的光亮。
他将账本合实,伸手唤到“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萧语凝不解,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她还是起身走到淳于熠的面前。
只见男人从桌子上拿出一本明黄色的账簿,丢在桌子上“看看这个。”
“账簿?”萧语凝有些迟疑,虽然说他们是夫妻,但是还没信任到可以看对方账目的地步吧。
男人似乎看出了萧语凝的迟疑,启唇道“让你看,你便看。”
既然人家这么说了,萧语凝也不客气,拿起账簿翻开起来,前面都是些日常开销。
工钱,材料之类的。
不过萧语凝翻看几页便看到,上面有几条写着‘三爷前来支取三千两纹银,然后没看几天的账目便又看到三爷前来支取八千两纹银......’
萧语凝从前看到后,对这个三爷有些摸不清头脑,钱庄的钱可都是百姓存进来的,就算有人要用那也应该在后面写上去向。
淳于家家用的话,去向明细应该些的清清楚楚才对。
可这账本上根被没有记载,难道是私用,那用的也太多了吧,萧语凝大概其算了下,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三万两纹银呢!
萧语凝将账簿放到淳于熠的眼前,指着上面的三爷问到“这三爷是谁啊?”
淳于熠瞥了一眼账本“是我三叔。”
三叔?
萧语凝仰着头想了想,淳于熠家中,似乎有一位姑姑,一位叔叔,淳于熠的父亲排行老大。
萧语凝即刻知道了这三爷是谁了,这便是淳于家现在的三老爷淳于德。
不过这个淳于德,可不是个正经经商的主儿。
淳于德嗜赌成性,而且整日流连那些烟花之地。
据说淳于德曾经娶了一位十分娇美的女子为妻,不过没过多久,淳于德的妻子便上吊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还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当时这事儿出来的时候,盛路是十分震惊,那时候他还小只是听到爹提起一嘴。
后来淳于德再没有续弦。
可是他因为嗜赌如命,淳于老爷子没有让他打理家中生意,只是每月给他一些银钱供他花销便是。
不过......
萧语凝看看这账目,看样子这些钱是淳于德偷偷拿的了?
她细声问到“你给看这是为何?”
淳于熠瞥了一眼萧语凝,言到“我三叔曾救过我......”
闻言,萧语凝一愣,怎么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呢?不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淳于熠开口。
男人的眸色越发的渐深,说道“当年我只有七岁。”
七岁?萧语凝在心中想了下,淳于熠七岁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那日三叔说要带我去裕城附近采果子,打兔子,我很欢喜,一早便穿戴整齐随他出门......”
淳于熠说着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哪知我们刚到附近山下的时候便被两个蒙面人迟到拦截,三叔被蒙面人打了一顿挟持住了,其中一个蒙面人将我提在手上,想将我一道砍死,却在这个时候几个上山砍柴的山村农户刚好遇到,他们见到有人行凶便大声呵斥,就在这个时候,我三叔将挟持他的歹徒掀翻在地,躲下刀来一刀解决了对方。”
男人说道这,眸光中有着一闪而逝的伤痛。
“那个提着我的蒙面人,见到同伙儿死了,便上前,却被我三叔砍了一刀,那人眼看敌不过便逃了......”
萧语凝低着头静静的听淳于熠说话,抬眸的唇间,却看到淳于熠的目光有些伤感。
她轻声道“然后呢?”
男人闻声,转过头,眸中却收敛好一切情绪,依然如平日里一般的冰凉“然后?”
淳于熠嗤笑一声“然后便是近日,当年逃跑的歹人找到了我,告诉我当年的真像。”
“真像?”萧语凝眨巴眨巴眼,将刚刚淳于熠的话理了一遍。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瞧着眼前清甜娇媚的小女子似乎在认真的想着什么,淳于熠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看戏的弧度“在想什么吗?”
萧语凝看了一眼淳于熠,想着他口中的真像,若是他三叔真的救了他,淳于熠还会说什么当年的真像吗?
忽然萧语凝想到了昌月芹那对母女,对她百般疼爱,万般疼惜,却在背地里要至她于死地,还杀了她的娘亲和大姐。
许是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这种阴暗的事儿。
萧语凝转眸看着淳于熠,不自觉的便启唇言到“难不成,那两个蒙面歹人,与你三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