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身后坐过来几个苦力工人,和老板要了两万面,和几个包子坐下狼吞虎咽。
“我说,这萧家渡口也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呀,累死人不说,这工钱也太少了。”
“就是,还分什么先来后到,说我们这些后来的工人,只能拿这么点儿工钱。”
身后的几个苦力工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间尽是对萧家渡口的不满之意。
坐在那里吃包子的三个小女人,听到这话纷纷竖起了耳朵。
萧韵语更是小声对萧语凝说“三姐,他们说的萧家,是我们家吗?”
萧语凝看了一眼萧韵语回复到“自然了,除了我们家有水路,谁家还会有码头。”
这个傻丫头,真是拿她怎么是好呢。
这时后面的苦力工人继续埋怨道“你们不知道,这几日呀,那几个工头,让我做这个让我弄那个,累死人了,一个月就给我二两银子。”
“唉......谁让咱们命贱呢!”
工人们怨声载道,萧语凝吃着包子,转身对他们问到“几位大哥,我刚刚听你们说萧家渡口工人,就只给二两银子?”
几个苦力工人,满身是灰,他们看到萧语凝愣了下。
其中一个憨憨的苦力工人开口道“看这姑娘一身绸缎,定然不知道我们这苦力的辛苦了。”
“是呀,你这小小姑娘怎么知晓我们这些个辛苦呢。”
说这,他们又咬了两口包子。
萧语凝对身后的包子摊儿老板喊道“老板,给这桌在家一笼包子。”
包子摊老板应声到“好嘞。”
说完便将包子放到几名苦力工人的桌子上。
这个几个人见到包子,不由得有些诧异,纷纷抬头看萧语凝。
萧语凝呲牙一笑,一脸和气的说“我刚刚听你们说辛苦,我便起了好奇之心,可否与我说说你们平日里都遇到过何种待遇呀,几位大哥就当小妹我好信儿,和我讲讲吧,我平日里也没人与我说这些。”
此时的萧语凝,一脸的好奇模样。
这几个五大三粗的苦力工人,都是憨厚之人,见到萧语凝这般说心中也没有多想。
便说道“姑娘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可是冲着萧家名声去的,谁知道......唉......”
另一个工人摇头道“我们去了,那工头便说,我们这些个新来的,工钱如今不能和那些老人儿相比,给我们削减了一半呢。”
一半?萧语凝思忖着,他们说工钱被削减了一半,那么便是说,这工钱只有死两了?
可是萧家所有渡口以及码头的苦力的月前可都是五两银子的呀。
萧语凝笑问到“削减了一半的工钱,这么说来,那便是只有四两了?”
“对。”
“是啊,四两银子。”
几个苦力工人纷纷点头。
这小不要说萧语凝了,就连平日里一问三不知的萧韵语都有些奇怪了,对萧语凝嘟哝道“怎么是四两呢?”
苦力工人对萧韵语说道“四两我们觉得也不少了,可是这偏偏要我们削减一半,说什么东家有条规,得我们做了这一年,来年此时才给我们四两因呢。”
“这你们也干?”萧韵语惊讶不已,二两银子做什么呢?
萧韵语低头想了下,似乎连她衣裳的一个边边都不够呢。
第一次,萧韵语发现自己的衣服有可能,是那别人半辈子的工钱,看来她日后要节省些了,不然也太过铺张了呢。
这边萧韵语在心中盘算自己应该如何节俭。
那边萧语凝继续对工人们问到“几位大哥,你们都是晏城人士?”
“我们这里都是晏城附近邻村的,今年地里收成不好怕妻儿受饿,我们才出来当苦力补贴家用的。”
几位苦力工人不一会儿便将一笼包子吃完了。
萧语凝笑道“多谢几位大哥,还请问下,你们说的几个工头是谁呢?”
苦力工人脱口而出“就是良家那哥仨,名字也是怪的很,良大,良二,良三儿。”
得知是谁在晏城渡口把持,萧语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她起身走到包子摊老板面前,拿出几钱银子,说“老板,今日的包子我都包下了,还有你锅里的卤肉。”
说完,她对几个苦力工人谢道“多谢几位大哥相告,这些包子和卤肉你们带回去给妻儿打打牙祭。”
萧语凝这一起身,欣儿也起身跟随离开。
这时萧韵语呆呆得起身,转头看看萧语凝,呆愣愣的竟然对那几个苦力工人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萧语凝如今,气愤至极,岂有此理,好一个良家三兄弟,竟然在晏城渡口胡作非为,这般敛财。
她上了马车,便吩咐欣儿告诉小厮去晏城渡口。
在路上,萧语凝将良家三兄弟在心中过了一遍。
这良家三兄弟,之所以会在萧家管理渡口,是因为他们的父亲良老一直在打理晏城渡口。
而这三兄弟也曾是萧家的苦力工人。
不过良老后来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便卸任了这渡口工头一职。
良老走后,因为这良家三兄弟做事勤恳麻利,而且精明能干,萧笙林便将让这三兄弟子承父业代替了良老打理晏城渡口。
萧语凝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三兄弟还真是辜负了父亲对他们的信任之心。
“姐。”萧韵语开口问道“你现在去渡口,准备兴师问罪了?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帮你呀。”
闻声萧语凝看着萧韵语的样子,轻笑到“你呀,老老实实的带着就成了。”
她可不舍得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在商场这种是非之地。
渡口上都是男人,萧语凝知道萧韵语的性子,太过纯净,根本不是一块治理家中的材料。
她要做的,不止是帮助父亲,更好守护好萧韵语这个纯真的妹妹。
“好吧。”萧韵语扁扁嘴,她也知道自己笨,所以一会还是呆在三姐身后不要给她添麻烦的好。
到了渡口,有几个把手的渡口的工人,见到萧语凝,他们并不认识。
毕竟萧语凝从前大门都不曾出来几次的人,连南陈的工人都不一定都认得她,更何况这晏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