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岑卓终于忍不住了,硬着头皮问。
穆葭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挪开了眼,随即就站起了身子,她是想给岑卓作个大揖,对于岑卓,她从上辈子便就敬佩不已,岑卓死后,她还为这位忠心赤胆的英雄人物掉过眼泪,这一世总算是瞧见活人了,穆葭自是激动。
只是她才站起来,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世易时移,她如今是岑卓的主子,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作揖?作哪门子的揖?
当下穆葭咳嗽了一声,又坐了下来,然后缓声跟岑卓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岑卓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穆葭没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穆葭倒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继续对着岑卓道:“你这初来乍到的,我就得交代你一件差事了,你可别见怪啊。”
岑卓忙躬身道:“但凭主子吩咐。”
穆葭缓声道,抿了口茶,又含笑看着岑卓:“哦?这么痛快?问都不问是什么差事便就答应了?若我让你办的并非光明磊落之事,你可愿意?”
岑卓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仍旧还是那句:“但凭主子吩咐。”
穆葭对此很是满意,放下茶杯,小声吩咐岑卓道:“你最近给我好好儿盯着后院儿,佟老夫人的一举一动都要盯紧了,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都要跟我禀报,听明白了吗?”
穆府如今是佟绣春管着,可说到底,佟淑清才是真正的主子,这穆府上上下下都得听佟淑清的。
上辈子她没和佟淑清打过交道,只当这位老夫人跟自己的祖母苏良锦是一个性子的,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只一心吃斋念佛,可是重活一世,她却看得再明白不过,这佟淑清哪里是吃斋念佛的材料,且老谋深算着呢,只怕穆磊佟绣春两口子对她俯首陈臣不算,就连穆增也听她的枕头风,与其把注意力分散在各处,倒不如让岑卓一心盯着佟淑清。
岑卓仔细听完,当即领命:“是,属下遵命。”
穆葭点点头:“行了,眼下就这么一件差事,不过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你,记住,除了碧乔和碧瑶之外,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存在。”
“是,属下明白。”
没有别的事儿了,穆葭挥手示意岑卓退下,岑卓点头应声,然后就是一个闪身,人已经不见了。
穆葭:“……”
果真是能光天化日之下杀进皇子府的、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啊。
穆葭一边感慨岑卓功夫了得,一边又是感激敬成栋待自己不薄,一出手就送了她这么一员大将。
穆葭又翻了一页书,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小声唤道:“岑卓?”
眼前黑影一闪,冷风拂面,然后岑卓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躬身道:“主子。”
“岑卓,你刚才藏在哪儿了?”穆葭是真的挺好奇。
“启禀主子,屋檐底下。”岑卓面无表情地道。
穆葭拼命憋下去“不冷吗?”“不累吗?”“是不是跟壁虎一个姿势?”诸如此类蠢兮兮的问题,然后一本正经地询问道:“岑卓,你可知道有一种香,混杂着木果清香还有薄荷冷香、适合男子用的香?应该是比较稀罕,等闲贵人用不起的,你可知道是什么香吗?”
岑卓思量片刻,然后答道:“启禀主子,您说的应该是沉水香。”
岑卓作为顶级暗卫,不单单身手了得,对京师权贵喜好隐秘也都了如指掌,说白了,顶级暗卫就是一流贴身保镖和情报搜集的结合,而岑卓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沉水香?”穆葭目光微沉,“这种香料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价值连城,可比肩龙涎,只是你可知道大夏都有哪些人可以得此香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