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疑虑跟担忧早就打发了,穆葭也不是真的怀疑封予山会对那个侍婢起什么心思,可是这个时候跟封予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穆葭的口气却还是酸唧唧的,就算封予山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可是一想到自家男人被外头的女人惦记,穆葭心里还是怄得要命,尤其是一想到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更多,穆葭看着封予山的目光里不免就带着幽怨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封予山?!
谁让他这么优秀,这么有本事,还有生了这么一张祸害人的脸,能不招蜂引蝶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当初不也是这么被……招来的吗?
咳咳。
穆葭:“……”
大小姐好像更怄了呢。
封予山仔细听完穆葭酸溜溜的一番话,总算是明白了他家葭葭到底在生什么气,一时间,心情还挺复杂,这复杂包括了错愕、震惊还有……浓浓的窃喜。
总的来说,对于大小姐的这份难得的小女人心思,王爷大人心里是别提多高兴了!诚然王爷大人欣赏大小姐身上的大气爽朗,但是这大女人外表下那颗若隐若现的小女人心,更让王爷大人发狂好不好!
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女人恰醋拈酸吗?不得已自己女人重视紧张自己呢?这不摆明了自己在女人心里的地位有多重嘛,封予山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处在热恋阶段、时常患得患失的正常男人,这个时候冷不丁地瞅见穆葭的这份小女人心思,简直比一下子吃十颗定心丸都来的美好不好?
当然了,美的不像话的王爷大人那也是不敢在酸溜溜的大小姐面前流露出来的,生怕大小姐难为情搞得又生气了,当下强忍着心里的亢奋,拉着大小姐的手,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地跟大小姐表态道:“葭葭,那侍婢生的什么模样,是胖是瘦是白是黑我当时都没瞧见,当时也是在想着旁的事儿,但凡要是留意她一眼,也就不会被烫着了,而且就算她是个有姿色的,可是在我眼里,能称得上是国色天香的,那也只有一个,至于旁的,在我眼里就都是庸脂俗粉。”
这话虽然有溜须拍马之嫌,可是封予山一板一眼说的十分诚恳认真,倒是极大的奉承了“国色天香”本人,穆葭挑了挑眉,斜睨了封予山一眼:“这话你要是敢在娘亲面前说,我才信了你没掺假呢。”
封予山面不改色:“到岳母面前,我才更敢说,岳母可是能生出国色天香的、天下第一奇女子,更是旁的庸脂俗粉拍马都追不上的。”
穆葭嘴角一阵抽搐:“……”
额,亏得她担心封予山的伤势,急的晚膳都没吃,此时饶是腹中空空如也,却还有点儿想吐。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嘴的油嘴滑舌啊?
封予山打量着穆葭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自己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亏心,他就是这样想的啊,根本就没有掺假好不好!
提到了岳母,自然而然地就提到了正式登门的事儿,一提到这个,封予山就更是喜上眉梢:“葭葭,岳父大人对我还真是厚爱,今儿在四皇子府我才提了一嘴想着正式登门拜访,岳父大人就满口答应了,嘿嘿!看来岳父大人对我这个女婿还是很中意的。”
穆葭一点儿都不想打击封予山的这股子得意劲头儿,今儿在四皇子是个什么情形,穆葭已经从岑卓那里都知道了,什么岳父大人满口答应?明明是岳父大人勉为其难才点头好不好?更别说什么岳父大人对女婿很中意了,这眉飞色舞的女婿,怕是不知道自己岳父大人平时在对他怀揣了多少意见跟不满呢!
不过穆昇能够这么痛快地点头答应,也是超出穆葭的意料,自然穆葭也很高兴:“爹爹定了是下个月月初的时间,那应该还是在穆府老宅跟你见面的。”
这个时候,封予山公然登穆府的门,不知要惹得多少人侧目呢,尤其是万岁爷,只怕封予山前脚登门拜访,万岁爷后脚就会给穆葭指婚,当然指婚的对象不可能是大皇子,万岁爷提拔穆氏长房,难不成是为了给封予山铺路搭桥的吗?至于封予山,说不定就步了二皇子的后尘呢,直接被圈地打发出京,不过很可能比四皇子还要下场凄惨,说不定半路就遇到……劫道儿的悍匪呢,这种事儿又不是没有先例。
封予山自然也想到了,不过穆葭这么一提,封予山还是有些不大自在:“所以……我这次正式登门拜访,还得是偷偷摸摸地去……穆府老宅的陵园里?”
因着四皇子跟润珠公主的大婚,穆府的丧礼只能低调处理,送二姨娘尸骨回老宅陵园也得延后,没得冲撞了皇室婚礼,所以穆府一早就定下了清明送二姨娘尸骨返回穆府老宅下葬,正好也能回去给穆增祭拜扫墓,两件事儿并在一起,是合情合理还节约功夫。
封予山如今是不好等穆府门的,但是像之前那样悄默声儿地溜到穆府老宅那边,却是易如反掌的。
穆葭也有点儿尴尬,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你要是介意的话,那要不……就往后推推?反正咱俩的事儿也不着急的……”
不待穆葭把话说完,封予山就直接果断地打断了她:“用不着!用不着!我看陵园就挺好!正好能一次拜见完所有的穆府长辈,还能让穆府列祖列宗见证我的一片诚心,这地方简直就再好不过了!”
谁说他不着急啊?他着急的要命!
清明就清明,他看清明这日子就好得很,既能祭拜祖宗又能踏青赏春,还是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好日子!
真是再吉利不过的了!
穆葭嘴角一阵抽搐:“……行吧,你说好就好。”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登门拜见的事儿,然后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邹令的声音:“主子,都查清楚了。”
这是过来禀报四皇子府那个所谓粗手笨脚侍婢的事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