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在这儿啊我可找到你了!”
晚秋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庄云木面前,“小姐你快快回去看看吧,夫人…夫人的药室被烧了!”
“什么?”
庄云木面上一冷。
没再多问一句,把荷灯放到殷婉的手里,“殷婉姐姐,我家中有事先回去一趟,我们改日再聚。”
“好好好,你快去吧。”
殷婉看庄云木那种样子,陌生得紧。虽然她们统共也没认识几天,但庄云木总给她一种亲切之感,像相熟多年的老友般,让她什么话都愿意跟她说。
现下看着她,倒是有几分惧意。
不远处较偏的角落里有棵榆树,树上拴着一匹马,不知是何人的。
庄云木管不得那么多了,直奔着就去,近前解了绳索翻身上马,还不忘把自己的一包银子丢到树下。
这热闹的夜里平空添了几声马嘶,旁人倒是不注意,君临佑却是一听就起身,往榆树的方向张望。
“嘿,本王的马呢。”
到庄府门口,陈伯迎出来,牵了马,“小姐,你这就回来了?”
庄云木忍着没有发作,礼貌的点了下头,快步往药室的方向走去。
陈伯又唤了个人拉了马,自己则紧跟着庄云木,“小姐是听说药室走水了吧?不必忧心,这药室无人居住,没有伤着人,一些紧要的东西也被抢了出来,小姐小姐你慢点…”
待庄云木赶到,只见庄礼坤站在已被烧得不见原貌的药室前,神情很是悲伤。他看到庄云木来了,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近前来。
凉爽的夜风吹起了庄云木的头发,似乎也吹散了她的怒气,她看起来很是平静。
庄礼坤愣了下,咳嗽起来。
“小姐,一只孔明灯掉下来,引燃了药室旁的干草。守夜的下人贪玩,偷跑出去了,等发现的时候,火势已不可逆转。”
“如此于我真是遗憾。”庄云木冷笑,“没了这间药室,我去哪儿都是一样。”
“云木…”
“爹爹不必多言,巧合罢了。”庄云木依然笑着,“总不会有哪个傻子会自己烧自己的房子吧。”
陈伯眼神复杂的和庄礼坤对视了一眼。
“劳烦爹爹将我娘的画像交予我,女儿自小没了娘亲,留一幅画做念想,想来也不过分,也不会让爹爹为难吧?”
“哪一幅?”
庄礼坤问。
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她问的自然是药室里的那幅。
“挂在药室里屋的那幅。”
庄云木云淡风轻,“虽说这幅画挂在里屋,这火势又这么大,不过我想,这幅画定是被抢出来了。”
“还好一个小厮机灵,知道这屋里最贵重的就是这幅画了,不顾危险冲进去把这幅画抢了出来。我放到了书房里,你想要便给你。”
庄礼坤说话很是艰难。
“陈伯,是哪个小厮?明日我一定要见见,从私库里拿些银子给他做赏赐,这幅画毕竟是我在这个家里最看重的东西。”
陈伯擦擦额上的汗,“明日,明日我带他去见小姐。”
“那劳烦陈伯了,明日一早就把人领来吧。”
庄云木微笑,“也谢过爹爹这般为云木。”
“云木,你是不是…”
“正是。”庄云木望着庄礼坤的眼睛,“不过爹,你放心,一切都已经被烧毁。云木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只是这间屋子放着这么多年一点意外没出,女儿一回来就被烧了,这把火你以为是把一切都烧干净?恐怕,是烧到女儿身上来了。那些一直按捺着不动手的人,也因这事,原本怀疑的只怕会变得十分肯定。”
“女儿相信是意外,那些人会信?爹,您的生意做得这么好,看来真的是绞尽脑汁,都没些多余的想其他事了。”
庄礼坤愣在原地。
“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从小就被父亲嫌恶不说,好容易侥幸长这么大,还要被爹爹想法设法陷害?”
庄云木退后两步行礼,“更深露重,爹早些歇息,女儿现在就去书房取画。”
晚秋这会儿才跑到,看样子确实是累得不行。见到庄云木,跟上去,话还未来得及问,庄云木就停下脚步,“晚秋,再辛苦你一趟,把这件事如实传去无稽台。说得仔细些,免得师父再来信一遍遍问。”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等一下。”
庄云木叫住晚秋,“不要提起我们在药室烧毁之前进去过这回事。”
“小姐?”
“我只是不想被师父责怪。要是说了进去过,他一定会嫌我办事不力,不能及时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庄云木甜甜一笑,“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