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的地理位置就像只有家主能进一样,荒僻的紧,从百里无随的庭院到那少说也要个两刻钟。
宗伺就在后山,所幸百里世家并未模仿皇族的皇陵,深深埋在高山低下,要是那样,别说是半刻钟,给他百里清砚一两天的时间,他估计都进不去。
路程的刚开始,谨慎的心一直存在百里清砚脑海,路程很远,总归有些无聊,在他不自知的时候,心就慢慢飞远了。
百里清砚开始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内心――对于孙舒安和公孙晚竹的情感问题。
大概今天之前,百里清砚一直坚信自己满心都在公孙晚竹那里,心志双坚,一腔爱意皆皆给了公孙晚竹。
可就在先前不久,向来粘着他的孙舒安突然的疏远,让他措手不及,也许是孙舒安平时的千依百顺,对他可以说是没有免疫力,他偶尔说几句话,都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百里清砚努力的说服自己,说服他对于孙舒安只是对一个友好的朋友的照顾情感,自己一直都将身份作为长辈和小辈。
可心思一歪,百里清砚突然有个不好的设想,如果未来他和孙舒安在一起,那么公孙晚竹,一个和他基本同岁的丫头,自己却要叫她“娘”,而自己的情敌就会成为自己的父辈,这种设想,于百里清砚来说,简直不要太惊悚。
他将心思摆正,又定了定神,仔细分析自己对两人的情感。
之前公孙晚竹和轩辕矪成亲时,他心中是不悦的,甚至在二人婚礼结束时,他还在酒馆买醉,到最后,还是府里的小厮将他半夜接回去,才没闹得第二天“百里家二公子半夜酒馆买醉”的笑话。
后来的几天,他自己也频频失控,心不在焉是常事,甚至――还有些食不下咽。
可现在,为什么看见孙舒安拒绝自己,自己会心慌,会难受?
那种被人捏紧心脏窒息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百里清砚细想自己与孙舒安相处也不过是几月,可在这期间,他不止一次听见小厮和婢女在谈论关于他和孙舒安的事情。
具体内容大概就是“自从孙小姐来后,百里公子多了不少人情味,相比以前清冷的样子,爱笑了不少呢……”
还记得当时自己的那个态度,嗤之以鼻,满不在乎,那时的自己认为,再怎么样他也是满心扑在公孙晚竹身上,可谁知他偏偏就是栽到了孙舒安身上,大概真的是……移情别恋了……
不不不,百里清砚打心里否定这个想法,无论哪方面,当然,除了身份以外,他和孙舒安都不行,两人见面就掐,岂不是要闹得鸡犬不鸣?
可一想到他未来要和孙舒安分道扬镳,常人说,当熟人变成生人,会比生人还生,等他和孙舒安彻底分开,又再见时,是否会沦为陌生人,亦或是他在成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与另一个两人相厮守。
想到这,好像有什么酸楚在迸发,可这些不都是自己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