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大叔！你怎么乱闯？”女孩在身后奔跑着，想要赶上余文靖疾走的步伐。

余文靖停下了脚步。

“对嘛。这才对嘛！”女孩喘着气，想要扶住余文靖的手臂，但余文靖似乎是预料到了一个侧身，她的手臂便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你叫我什么？”

“大叔啊！”女孩语气轻快地蹦跶出来了一句话，像是在和余文靖阐述着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很老吗？”余文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刚一抛出这个问题就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拉开了大门。

“诶诶诶！你不老不老！别报复性地闯办公室啊！”可余文靖已然拉开了大门，“23333号，你怎么回事？！”靠近门边的人冷眼朝女孩看了一眼，顺势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余文靖。

“是你……？余氏集团的总裁？”

余文靖没有在意，他此番前来，自然是因为有要事要做，“我找你们李队。”

“李队！有人找！”招呼着余文靖进来喝茶，“余先生是吧，进来等等吧，李队在里面和我们副队在商量事情呢，很快就出来了，23333号！去把副队办公桌上的那块茶饼拿过来给余总泡茶！”

余文靖拦住了身边就要挤进来的23333号，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说道，“不用了，我喝白水就行。”

接连喝了两杯热白开暖身，李队才从小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着镣铐的青年。

余文靖想要继续喝第三杯的手掌握住杯身就没有动了，他细细回忆着刚才的话——“李队和我们副队在里面商讨一些事情……”

副队？

余文靖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小办公室里会出现第三个人的身影。

“余总。”李队朝余文靖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但对于和他相处已久的人来说，李队这个笑容绝对是已经敞开心扉了的那种。

余文靖曾经也和他打过交道，自然是知道他正常的样子是什么样的。要严格说起来，眼前的这位李队面瘫的程度简直比他还要严重一些！

余文靖伸出了手，也笑了笑。

两人相对而视，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样子。

“我已经看过记录员记录的关于詹泰他们的报告了。”

李队朝正在埋头加夜班的各位警官的方向看了一圈，对着余文靖说道，“余总，您进来一下。”余文靖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他刚刚才出来的那间小办公室。

可正要当余文靖顺手带上房门的时候，李队又喊了一句，“陈科！你也进来！”

余文靖的目光时不时地徘徊在了那又戴着镣铐可又是警局副队的男人身上，他闷闷的应了一声，好像是疲乏了，又好像是不情愿。

余文靖分不清他是哪种情愫。

余文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眼看向了李队，只看见他从桌上拿出了一份笔录，显然只是一份复印件，对他说道，“这是陈科的笔录，你可以好好看看。”

陈科余文靖接过了李队递给他的笔录复印件，下意识地朝警局副队的方向看了一眼，措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视线。

“看什么看！”陈科有些不悦，但样子却更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他们中间都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对的。”李队应和着，“但是所有人当中，能够回忆起一点细节的也只有陈科一个人了。”

陈科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到了余文靖的面前，在李队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像只高傲的孔雀，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下巴。

幼稚余文靖心想，简直比小湛还要幼稚。

余文靖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握着笔录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目前我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会产生类似东西的消息。我也只能尽可能地来帮忙打听。”

余文靖说着，抬眸看向了李队，眼眸里翻滚着一股对于李队的惋惜。

李队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他这种让人心底情不自禁泛酸的眼神，道，“我给你指条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可能会更多一些。”

“什么。”

“市局。”

余文靖无声地看他，看得李队不得不出声解释，“我知道按照道理来说，和市局打听消息应该是我们的本分工作，但是这层层上报层层审核，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层的工序，耽误下来的日子自然也会很多很多。他们等得起，但是追寻真相的我们又怎么能等得起？”

从前的李队想要从市局打听点消息，根本就事一个电话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但如今屈居于这个地步……还真是令人止不住地感慨万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队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了个烟盒出来，给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陈科丢了一支，又给余文靖递了一支，道，“但你也该庆幸，这案子是到了我的手上，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给你怎么样一个交代呢！”

“最近戒烟，谢谢。”余文靖摆手，谢绝了李队递过来的烟。李队没有劝他将烟接下，转而将余文靖没有接过去的烟叼在了自己的口中。

余文靖自是知道李队口中“他们所给的一个交代”是什么样的一个交代，或许是草草结案，给了樊申一个自杀而亡的结论；又或许是找了一个杀人动机比较明显地然后推到了受害者樊申的坟前，说，看！杀你的凶手我帮你找到了，你可以瞑目了。

这样如此说着，余文靖也确实是该庆幸这案子是在李队的手里，而不是在其他人的手上。

“詹泰他们的笔录已经完全做好了对吧？”余文靖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自己心里头也止不住的有点发痒。

于是干脆就别过了脸没再看他们，随手把玩起了李队桌上的一个小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