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夷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谈一谈,被她直接了断的拒绝了之后,又接来云姐的电话,说是要准备化疗。
将手术费交齐了之后,秦露露再没有任何的心情逛街,在医院坐了一下午,到临晚上了才拎着包灰溜溜回了余文靖的房子。但每一想,这名字太拗口,于是改成了出租屋。
需要住上三年的出租屋。
果不其然的是,余文靖已经早早地回了家,正坐在沙发里,手里抱着呜呜轻唤的团子,电视里的杂声一片,他眼睛抬都没抬。
显然,打开电视不过是显得吵闹一点。秦露露换了鞋子,将包搁在一边,踱着步走上前去,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喉咙里有异物一般呛咳了两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余光打量着余文靖,他仍是保持着刚刚的模样,似乎在等她先开口,又像是完全不在乎一般。
屁话,如果不在乎的话就不会这么早地回家了,这不明摆着要她自己主动认错吗?
还挺闷骚。
秦露露摸着鼻头不由得轻笑出声,待察觉到余文靖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连忙又恢复了正经,转看了一下四周,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余总裁?饭做好了没有?”
余文靖差些将手里的团子丢出去,所幸他还拉回了一点理智。
“除了吃饭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话想和我说?”
“请假条我让成丞补了。”她万分认真地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脸的无辜,虽然她知道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大总裁面前,自己玩不过的。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拉进了沙发里,秦露露左手撑着沙发,半边侧向余文靖,头勉强抬着,僵持了一会儿就开始浑身发酸。
他冰凉的指尖快速寻上了秦露露削细的下巴,无名指有意无意地轻弹她的脖颈上的肉。
团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压迫,呜汪了一声快速从余文靖的腿上跳下来,跑到一边去蜷缩起自己的身子,一小头抬得高高的仰望两人。
“你都有双下巴了还止不住自己的欲望?偷跑出去吃路边摊你以为我不知道?请假的理由是什么?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够你吃的还是什么?”
他声音轻飘飘的又颇给人压力,秦露露感觉耳朵有点痒,单听声音的时候悦耳地感觉耳朵怀了孕……
不行,想什么呢!
秦露露用力摇了摇头,在余文靖看来是对刚刚自己的问题做了回答,登时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胃口到底是有多大?”
他声音带笑,登时消散了那一片压力,秦露露有些搞不清状态地眨了眨眼睛,长密睫毛一根一根看得格外清晰。
既然余文靖没有生气的样子,秦露露立马就顺坡溜下:“嗯,非常大。一会儿不吃饿的慌。”
“所以那些路边摊就能满足你?”余文靖抬了下她的下巴。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烧烤的呛味,应是刚刚才吃了回来。她快速舔了一下朱红的薄唇,脸上扫过一片无意识的绯红。
心跳如鼓,她慌张推开了余文靖。
“能,能满足我我还回来吃什么饭啊?”
“那巧了,今天没做饭。”余文靖整着将领带解下来,解开领口衬衫了两个扣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秦露露腾地也跟着站起来。
刚刚自己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两串辣烤章鱼串垫垫肚子,怎么说好的做饭又突然不做了?
早知道就吃完了再回来!
“不是说好了你做饭吗?”她双手掐腰,一副被骗了的样子。
“我也去尝尝路边摊,不行?”余文靖挑起眉头,尾音挑起,一副挑衅的模样。
秦露露败下阵来,或许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喜欢尝试不同的东西,比如是和这个普通人契约结婚,比如是这个不吃饭吃烧烤。
“那你胃病怎么能吃烧烤?不怕回来病发?”
“到时候就拜托你送我去医院了。”余文靖轻笑一声,将做功考究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盖在沙发上,一边将手袖挽上手肘弯处,侧头看了眼团子,道。
“团子刚刚喂过了,这几天也安分不会乱跑。”
连团子都吃过了……
秦露露抿咬了下薄唇,关掉电视跟着出门上了车。
一路到了华安城地下车库里停了车,两人先是上了华安城逛一圈。
底下一楼是大型超市,再往下则是地下大棚,商户买块区域种植重推产品的地方。
余文靖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一路进去横冲直撞,秦露露几乎是一扫眼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个余文靖是会丢了还是怎么样!”秦露露在找了几圈之后,一手搭在巧克力货架旁一边恨恨道。
“出门容易走丢的话一定要拉紧身边人的手臂,这个你不知道吗?”身后传来余文靖的声音,她抬起眸子侧头一扫,转身瞪上他的脸。
“总裁,你是不是从来没来过超市啊?”她恨恨道,“这才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你这一眨眼眨的也太久了点。”余文靖嘴角微勾,一手将她揽到自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我看到秘书了,你戏演得逼真点,挽住我的手。”
秦露露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个亚麻色卷发,面容精致穿着得体的女人,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连忙四下张望了一眼。
周旁是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是情侣,却并没有看到夏天的身影。
她有些迟疑地挽住余文靖的胳膊,道:“那我们去哪里?买什么?不是要去吃烧烤的吗?”
“明天不吃早饭了?”余文靖拢紧了她的手,侧头看了一眼,拉着秦露露往蔬菜区走去。
于是买了一堆的西兰花土豆上海青,又被秦露露强制塞了点肉和火腿,一路回去付了款,余文靖都是以极其亲昵的姿势拢住她,却未曾看到过夏天的任何身影。
她不禁打量了一眼余文靖,狐疑道:“那个秘书呢?怎么没看见她?”
余文靖将袋子丢进车子里,重重阖上了车门,摸了下鼻头:“许是看错了。”
额头滑下三根黑线,秦露露心里已经吐槽了千百遍,嘴上还是笑嘻嘻道:“没事,我们去吃烧烤吧?”
两人回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