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我想知道,你跟阿祈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张庆铃开门见山地道。
秦露露跟余文靖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实在是耗尽了她的耐心。
“……”秦露露发觉,自己又被架到了那个尴尬的位置上。
她跟余文靖之间,还横着一个张庆铃。她不想撒谎,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闭上了嘴。
“露露,我知道你跟阿祈过去很好,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姿态,毕竟,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我的姿态?”秦露露胸口的闷气骤然间就点燃了,让她几乎要炸掉:“什么叫摆正我的姿态?”
难道她没有努力躲着余文靖吗?苦苦纠缠的是余文靖而不是她!
“我没有缠着余文靖,如果你觉得我跟余文靖之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你应该去提醒余文靖,而不是我。”秦露露语速飞快地道,脸沉如水。
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能摆出这样的高姿态?不过也好,站得越高,跌得也就越疼。
张庆铃笑了,很绵软地道:“露露,你知道阿祈的脾气,他那么高傲,如果你明明白白地拒绝他,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缠着你的。”
这句话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秦露露心底最隐秘的心思。是啊,要不是她自己意志太不坚定,怎么会被余文靖诱惑?
特别是昨天晚上,如果她坚决抗拒,那余文靖也不会……
秦露露越想越乱,心情也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张庆铃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此刻轻飘飘地道:“露露,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阿祈的独占欲很重,自己拥有过的东西,就算毁掉也不愿意留给别人。他对你的感情,也许……”
“你说什么?!”秦露露浑身一颤,睁大眼睛看向了张庆铃。
她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张庆铃却是一踩刹车,笑了:”露露,云岭路到了。“
秦露露站在马路上,却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如坠云里雾里,而张庆铃冲她一笑,语重心长地道:”阿祈他有时候很像小孩子,一个丢掉的旧玩具被人家捡走了,他就会忍不住要抢回来,其实心里未必就是还喜欢。“
丢下这句话,那辆火红色的车就这么扬长而去。
”小姐,要坐车吗?“
”哔哔——“
秦露露站在路边,许多出租车都忍不住停下来询问她要去哪儿,秦露露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失魂落魄地沿着马路走着。
是啊,余文靖这段时间对她这么热络,不就是因为洛温崇和白自霖同时对自己表现出兴趣吗?
她记得,在白自霖回国之前,余文靖可是看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的。
可她居然完全沉浸在余文靖用温柔编织出的假想里,甚至今天还自作多情地问余文靖,是不是吃醋了?
其实余文靖不是已经给了她答案吗?
要不是老板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秦露露,估计她都要走到郊外去了。
‘喂?”夜风吹在身上已经有点凉了,秦露露揉揉手臂,转身往大路上走。
“露露啊。”老板的嗓音透着几分苦恼:“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吵着你吧?”
“没有。”秦露露笑笑,老板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干什么?还真让她有点好奇呢。
“是这样的。你们老板娘这几天又跟我闹别扭了。”老板吞吞吐吐的,秦露露都可以想想到他在电话那头挠头的样子了:“我这不就想来找你问问嘛,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秦露露疑惑地皱眉:“公司的生意不是好起来了吗?难道余文靖又找麻烦了?”
“不是不是,公司好着呢。”老板否认了:“就是成天没个好脸色给我,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惹到她了。”
沈静怡还在外头叫唤:“我最爱的糖炒栗子!露露,你真好!我现在决定不追究你丢下我跟我堂哥在外头住的事了……”
“……你还是闭嘴吧。”秦露露把水量开得又大了一点。
镜子被雾气氤氲得看不清人脸,秦露露抹开一片,看见镜子里自己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红红的痕迹。
……失算了。
“哇,露露,你干嘛穿成这样?”沈静怡啃着栗子,被秦露露的造型呛着了。
虽然是冬天,可是沈静怡平时跟秦露露在家里,都穿着清凉的睡裙,或者一件宽大的t恤就够了,今天秦露露居然穿了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还是说你感冒了?”
秦露露肚子里把余文靖骂了一万遍,脸上还得强颜欢笑:“没,没有,我今天觉得挺冷的。”
“也是啊。”沈静怡心大地表示同意,对于秦露露的夜不归宿还是十分好奇:“昨天晚上的台风好大啊。说实话,你到底去哪儿了?昨晚是跟余文靖过的,还是跟我嘉木男神过的?”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吗?”秦露露哭笑不得,拿了个栗子吃,忙着转移话题:“倒是你,自己在家没吓着吧?”
”怎么会呢?就是担心你。“沈静怡把栗子壳丢掉:”哎,要不要给你炖点鸡汤补补啊?“
”啊?“秦露露被她说得莫名其妙。
”这里。“沈静怡站起来拍拍手,冲秦露露邪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昨天晚上,很激烈哈?“
”……“
在沈静怡扬长而去的笑声里,秦露露发誓,她要再让余文靖靠近自己,她就是猪!
第二天一早,秦露露躺在床上纠结了半个小时,在”被余文靖威胁”和“面对余文靖”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老板已经够烦恼的了,要是余文靖再去整公司,她怕老板崩溃。
“露露,早啊。”张庆铃穿着一套黑白职业套装,纤腰一握,胸前的事业线更是被勾勒得此起彼伏,在一众白骨精里,也绝对是最养眼的那一个。
她对秦露露笑吟吟地问好,心无芥蒂的样子,似乎昨晚在车上的谈话只是秦露露自己的幻想。
“早。”秦露露也只好掩下了尴尬,忽略掉张庆铃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