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渊将门阖上,端着酒水上前,倒了一杯送至她的面前。
黎弋径直伸手拿过,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她猛地皱了下眉头,头上的疼缓和了一些,她转而满足笑了笑,将酒水放上桌子,抬手从他手中抢过酒,又满满倒了一杯。
“余文靖要结婚了,厉泽渊也要结婚了,你感觉怎么样?”
话音刚落,明显看她怔了一下,迷糊着将头转了过来,待见到眼前的人的面容,她的眸子睁得更大了些。
“厉,厉泽渊?”她反射性后缩了一下,防备地瞪向厉泽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吗?”厉泽渊苦笑着坐到她的旁侧,一手试图揽过她的肩膀,黎弋如临大敌快速往边缘坐去。
他尴尬看了眼半伸着的手臂,缓缓收了回来。
“你现在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厉泽渊眸子半眯,“那你呢?你会和余文靖保持距离吗?”
她别过脸去:“这不一样,和你也没有关系了。”
“对,是和我没有关系。”厉泽渊咬着牙欺上前去,黎弋寻着空隙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去,眉头紧锁着垂眸不肯看他。
“我以为到时候我能喊你一声嫂子,结果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连个男人都征服不了,当初还信誓旦旦要爬上巅峰,而如今呢?”
厉泽渊眸底火苗簇动,转眼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黎弋连忙抬手按上他的肩头,用力想要推开他,反而被紧紧握住手腕,顺势将手腕按在沙发上。
亚麻色的卷发垂泄在沙发上,一张精致的面庞满是愠怒和不甘。
“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和我分手?”
黎弋眸子骤然一缩,咬着牙别过脸去。
“没有。你不过上一个小明星,还想高攀?可真是可笑。”
“这小明星不也是你一路带出来的?”厉泽渊勾唇一笑,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
黎弋不再说话,厉泽渊顺势吻上她的脖颈,她也丝毫没有反应。
渐渐的,他的动作缓了下来,最后停在她的颈窝处,哑声低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我可以不要余栀可,只要你和我走。”
她泪水登时滑落下来,睁着眼睛直直看着对面的黑色墙壁,许久,薄唇轻吐。
“不愿意。”
厉泽渊身子一僵,反而拥上堵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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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露露随着余文靖回了家中,全婶和许姨已经将一切都收拾了回了仆人房,团子也睡了,屋里静悄悄着一片昏暗。
她摸索着开了灯,正欲唤余文靖进来,只见得他一直在外面打电话,便耸了耸肩径直上了二楼。
“家里没有仆人了吗?为什么还要许姨过去?”余文靖面色疑惑,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这许姨也好歹跟了我们十几年,现在栀可回了学校,栀可最喜欢的菜许姨做的最地道,我们要许姨回来给栀可做饭,是不行吗?”
电话那头,荀墨皱着眉头,声音很是不满。
“但是最近全婶家中有事要请假,许姨不能晚些时候再回去吗?”余文靖还不想和她撕破脸,这才刚回来没多久荀墨就让他家里的仆人去余家,再怎么想也有些诡异。
“你不是还有你媳妇?她不是普通人家里出来的吗?做家务什么的也很在行吧?”荀墨声音提高了些,“你们这婚礼如果再出什么问题,就立马给我去离婚,我们余家丢不起这个脸!”
余文靖淡淡道:“妈,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许姨明天就让她回去,多给栀可补补。”
荀墨顿了一下,没想到余文靖这么爽快就让许姨来了,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这样,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过几天回来吃个饭,你负了人家黎弋,也该好好给人家道个歉。”
“嗯。”余文靖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应承下来。
刚挂断了电话,就见上面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
【大获全胜】
来自成丞,旁边还有一个得意的表情。
他不由得再次露出一脸的姨夫笑来,将电话收进西装口袋中,转身进了屋子。
秦露露已经上了二楼,他将文件放到桌子上,转身折进了厨房,里面的餐具已经被清洗干净,摆放位置都井然有序,因为全婶有强迫症,所有粉类都在同一个区域,结晶类,米类,液体类都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摆放整齐了。
明天全婶就回了老家,许姨也要去余家,家里只剩下了秦露露和他完全的两人。他淡淡扯唇,将每个位置都熟悉了一遍,目光扫巡过去过去,发现冰箱门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他抬手将之扯下来。
那是全婶的留言,说是白天余昔冬曾经过来过,不过正巧两人都不在家,就先回去了。他微侧着脑袋,想起之前余昔冬的确说过要来道歉。轻笑了一声,余文靖将便利贴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里,顺手泡了杯咖啡上了二楼。
白天那么一说,路涵果然知趣不再惹她,秦露露松了一口气,盥洗之后就躺下睡了。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到余文靖坐在桌前翻动纸张啪嗒打字的声音,她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余文靖挺直了后背,屏息听着身后的动静,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见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声音吵醒,这才松了一口气,指尖快速在键盘上飞舞着,只是落下的力道更轻了一些。
不大清明,他就起身将昨夜整理的东西都收拾了,顺手将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子收下去,在腰际系了一条淡黄色的围裙,将手袖挽至手肘弯处,垂首将杯子清洗干净放进了橱柜之中。
长叹一声,他打开冰箱,将食材都拿了出来,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额上汗水渐渐沁了出来,他抬手用袖子擦去,转而快速落下刀,将手中的萝卜切的又薄又快。
秦露露醒来的时候,余文靖已经不在家中了。她仰头打了个哈欠,简单盥洗之后就下楼,习惯性喊了一声全婶,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瞧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八点。
“全婶这是有事出去了?”秦露露满是疑惑,走到狗窝旁,团子已经不在那里了,应该是例行去散步了,她嘟着唇又走进了厨房,远远就看见厨房冰箱上贴着一张字条。
【全婶回家有事,许姨去余家了,饭吃完了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