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都听小狸猫说了,今天还好有你及时赶到,不然......”
“不然你的钱袋和你的小匕首都没了。”想到那两个男人当时想要对她做的那些事,五爷幽深的绿眸一阵寒光闪过。
他很快压了下去,没有继续往下说。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小道士这回可就要人财双失,名节扫地。
“是,是啊...呵呵呵......”接连受老狐狸的救命之恩,再想到自己白天还想故意为难他,不禁觉得有些心虚。
屋里烛光映掩,一留衣坐在圆凳上,微微偏着头,手里攥着一块棉布,正一点一点仔细得擦拭着胡琴。
胡琴当日断了一根弦,如今只剩下孤单单的一根悬在上头。
“古人以琴瑟喻姻缘,爷却觉得,那琴瑟,不如这胡琴来得忠贞。”一留衣一边擦拭着胡琴一边幽幽开口。
浦灵玉不懂男女之间那些情爱姻缘,但是却知道他此时所指为何。
两根胡弦相偎相依,乍眼看去浑为一体,单独的两根弦,缺一不成调。
伸手抚上胡琴,指腹摸到琴身上残留的血迹,几天过去,已经干成一滩暗红色,染料一般沾在上面。
她的指腹放在上面轻轻搓了搓,想起当日在定安县和斗篷男的对峙,心里还有些不服气。
抬眸看着她一副出神的样子,一留衣不动声色地用棉布擦拭过她刚刚搓过的血迹,将之一一擦去。
“喂...”她盯着一留衣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道:“老狐狸,我看到你这水谣里有张古琴,你能不能弹奏一曲?”
“......”小道士的要求很简单,说话的态度也很诚恳,让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没问题。”话刚落,他便放下手中的胡琴起身踱出房门。
水谣立在水中央,坐北朝南,琴台就在正南,从一留衣的房间出来,绕过大概两百米的游廊便是琴台。
琴台的装饰很讲究,四面都是垂落的白色幕帘,随着山间的夜风翩翩摆动着。
一留衣的绿眸在夜里毫无阻碍,悠悠得走在前头,浦灵玉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紧跟其后,同时还得小心翼翼。
可尽管如此,还是在亭台游廊的拐弯处一头撞上了拐角的柱子。
“嗷!嘶~~”
捂着吃痛的额头,眼冒金星的她伸手往前摸了摸,摸到那根硬邦邦的冰凉柱子,懊恼的拍了一巴掌。
“嘶!我去!好痛!!”
将吃痛发麻的掌心放在身上搓了搓,她终于明白,除了老狐狸那张脸以外,不能什么都徒手去打。
因为真的很痛!
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小心翼翼得伸手出去探路,撞怕了,此时还基本处于跟瞎子没什么两样的状态。
蓦地,手心摸到一堵墙。
不对!
不是墙。
哪儿有墙这么滚烫滚烫的?
在上面扫了扫,这才反应过来手心传来的触感,分明是那老狐狸的衣襟。
衣,衣襟......
恍然大悟的她,正打算默默将手收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