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词形容男子可能不太合适，可腾风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般。他脸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了，更灿烂更和煦，更温暖......总而言之，浑身都被光环笼罩着般。

“这样甚好。”腾风答，笑容明媚阳光，真的是光彩动人。

见纱妙一直盯着腾风看，蓝宙轻轻咳嗽了声，“咳咳”，见她收回目光，双眸冷冽的光淡淡扫过他，落在腾风那张脸上。

从五官到脸型，并不算精致，普通的瓜子脸，浓眉大眼，鼻挺而粉嫩，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却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觉得他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两眼眯成月儿弯弯，狭小的缝隙里透出亮晶晶的东西，甚是吸引人。

魔尊落风带着龙地成重新回到正殿上时，看见的这是这番情景：纱妙和蓝宙的目光都静静定格在腾风的身上，腾风半眯着双眼，笑得特别明媚灿烂。

一见到落风把人带到殿上，腾风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开，从软榻上跳下来，快速飞奔到他们跟前，绕着龙地成转了两圈。

这个男人再不是那般强悍的存在，单薄消瘦的身形，目光里全是惊惧和恐慌。

“我不要变成畜牲，不要，不要！”他半跪在地上，从最开始出现时就在喃喃自语，这会儿，腾风总算听清他在说什么了。

虽然不知他到底在往生台上看见了什么，但看龙地成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吸取了教训，再不会为恶了，因为他没了那个斗志和魄力，更没有那个能力。

“龙地成，这段日子，你可反省好了？”

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龙地成抬起了头，双眼里映照出腾风的模样儿，是那般动人心弦，一双眼底，是对他人的担忧和不忍。

怜悯之心，是这样的吧。

龙地成明白过来，手松开魔尊的衣角，直起身子跪立好，朝腾风磕了磕头，声音微微发颤，“小人知错了。”

“说说吧，你是一开始就讨厌龙天一脉还是后来慢慢觉得不甘心，才对别人的皇位动了妄念。”

“不甘心！”龙地成老实回道，双眼里却没有憎恶之光，“我觉得皇位应该有能力之人继承，他们龙天一脉，这一代就出了个龙天战，其他人皆为凡人......我不明白，为何他们能牢牢坐在高位之上......”

“魔怔了。”蓝宙轻声道，看一眼已经能平静说出这番话的龙地成，抬眸注视他片刻，打断了他的说辞。

“被邪物所侵，立地成魔，龙地成，你的意志力也不过如此。”沉寂许久，蓝宙才重新开口。

龙地成跪于地上，苦涩地笑着，两行清泪滑落，“是啊，他说了要给我当将军的，结果却死了。”

“要是我不动这妄念，也不会被邪物所侵......邪物？什么邪物？”龙地成惊恐地瞪大眼，双手颤抖地支在地上，“你是说，我是被邪物入侵，才会突然堕落成魔的？”

“嗯。”魔尊立在他旁边，将他拉了起来，“一个人要立地成魔，就跟立地成佛一样，哪有那么容易？并不是所以魔，都跟心魔梦魔一样，单靠人心就能生成。没有邪物入侵，普通修士哪里来的魔力从正途化魔？”

“走火入魔何解？”腾风突然想到小说里的修真人士，问落风。

落风笑，朝蓝宙那边望一眼，上前两步，伸出手印在腾风的额头上。他掌心上黑气大涨，腾风虽然惊恐万分，却没有半点不适，那些黑气似乎也无法侵入他体内般，一直在外游走，并不钻入腾风的额间里。

腾风有点点茫然，不懂魔尊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