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在碗里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妈，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今天可以不上学吗？”

傅云斐没听到妈妈的回答又问，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夜若琳这才像刚注意到儿子，听到他这样没上进的话，气更不打一处来，“傅云斐你告诉我，我前段时候都和你说什么了？”

趴在餐桌上的傅云斐听着母亲冰冷的声音，像是嗅到了什么可怕气息，一下子身子坐正，身体紧绷。

“妈……妈……”

睡意在刹那间被恐惧代替。

傅云斐怯懦的开口，眼神弱弱的，就像眼前坐着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惩戒严苛、不留一丝情面的教官。

他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发抖，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残忍，似吞没一切。

“傅云斐我告诉你，以后你必须得发奋图强，以后我们这么大傅家还要交到你手中，你每天这么玩玩意意怎么能行？”

“以后！你每天早上5点起，去后面的足球场跑十圈，不跑完不许吃饭！”

“家教老师的课我每天都会检查，做错一题打手心一下，去！现在就把你今天写的作业拿过来！我检查！”

“傅云斐你不是说你都写好了吗？不是说你都写好了吗？怎么这么点岁数你就学会撒谎了！你这样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知不知道！”

紧接着就是戒尺打在手心的声音，一声一声的痛的他不停的向后缩着胳膊。

“你还躲！伸出来！快给我伸出来！”

“啪！”

戒尺落下，手心一片通红。

“哇！妈……疼……好疼……”

他当下哭出声，一声声抽噎。

“妈是为了你好，云斐，你告诉妈，说你以后一定乖乖的，一定努力。”

夜若琳眼睛沁出泪水，心疼说道。

但戒尺并没放下，反而又落在儿子已是通红一片的小肉手上。

“我听话，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一定努力。”

他边哭边道，终于，母亲才停下手，把他抱进怀里。

但……好可怕。

母亲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才不到十岁的他不太能理解母亲为何打他，只记得手掌的痛。

痛的他现在都忘不掉。

“傅云斐！说啊！”

怒喝的声音又把他拉回现实。

夜若琳看着儿子一副怯懦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双眸染上急色，朝他怒吼。

傅云斐被吓的一激灵，脸都白了，“让我以后乖乖的，好好努力。”

这句话他怎么可能忘了，那次他受打了后，手掌肿痛的好久都握不住笔，没办法好好写字。

母亲见了后心疼的还掉了眼泪，他以为母亲知道自己过份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他了。

但现在……

他两只手纂在一起紧紧握着，身上的每个毛孔，连带着呼吸都显露出他此时的惧怕。

可夜若琳完全无视，甚至见到他这副样子觉得他没用极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怎么又说不想上学的话？”

她说着狠狠在餐桌上拍上一下。

声音响亮。

带着她浓浓的怒气。

有什么从傅云斐的裤子上淌下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板上。

在地上蓄积出一小滩。

他尿裤子了。

夜若琳略一低眸，就看到儿子裤裆上的湿濡，她怔愣一下，像是恍然惊醒一样。

“云斐怎么了？别怕，别怕，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好好听话，妈妈再也不吼你了。”

她急忙站起身蹲到儿子身旁，仰头看着她，眼中的怒气全消，神情平添上一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