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薇薇端起酒杯正递到唇边,闻言手僵在那里。
去傅家?
到日子了吗?
从她不打算查母亲的死亡真相后,她再也没计算过日子。
从前,她只会觉得一天天过的好慢,每天心里嘀咕着还剩几天才到去傅家的日子,可现在……
时间并没变快或慢,只是自己的心境不同了。
她看着他点点头,把红酒再次喂进嘴里。
“不要喝的那么急,小心醉。”
夜堇墨关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董薇薇笑着摇摇头,一双眼睛好似夜空中最亮的星。
他盯着她那双眼,薄唇呢喃,“知不知道我的过去?”
她说的,爱一个人就爱他的全部,那么,他想把他的全部都告诉她。
身边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旁边的酒瓶倒进自己的杯里,再次喝进嘴里,红酒的香气在她舌尖化开,甜甜的,不像她平时喝的味道是涩的。
唔,还挺好喝。
夜堇墨凝着她径自说道,“我8岁那年父母离逝,自那以后夜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日子对于我当时来说是难熬的,可渐渐的,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
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被迫。
他是在被迫接受着一个人的生活中长大的。
董薇薇没有插嘴,夜堇墨慢条斯理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视线转向正前方,突然一声低笑,“不对,也不能说我是一个人,还有念念,它一出生就跟着我了,我怎么能忘了它。”
他的声音有一丝苦涩,眸光幽深,远处的花朵在夜空下默默吐露芬芳,听着他倾诉,“我母亲是得艾滋去世的,父亲认为母亲对他不忠便把她了赶出去,现在我们在的地方就是我母亲曾经的住处……”
董薇薇一杯一杯的喝着红酒,她耳边一字一字的响着夜堇墨的声音,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脑袋好似晕沉沉的。
身体好似软绵绵的。
她是坐在棉花里面了吗?
好舒服。
“嗝。”
打了个酒嗝,她拍拍胸口,转眸去桌子上拿红酒。
视线里出现重影,一张小桌子好似摇摇晃晃的多出好几张。
不要动。
再动红酒就掉下来了。
她伸手用力摁住桌子,另一手去桌子上拿红酒。
一个。
两个。
三个。
怎么又有三瓶红酒。
好呀,好呀,三瓶,那她可以多喝一会儿了。
“呵呵。”
她笑着终于抓住一瓶,然后拿向自己……
可红酒像被胶水黏住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拿不起来。
怎么回事?
董薇薇纳闷的低头看去,就见酒瓶上长出一只手,那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隐隐泛着光泽,是一双特别好看的手。
顺着手她又慢慢看去,腕骨凸出的手腕,包裹着胳膊的黑色衣袖,再往上是一张英俊的一塌糊涂的脸。
黑眉深目,鼻梁高高的,薄唇抿出一抹孤傲的冷然。
唔,在哪见过?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董薇薇抓抓头发,双眸迷蒙的看着坐在她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