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和宋家几代交好,双方一直都有联姻的打算。奈何两家不是同为男性,就是同为女性。好不容易到了宋临冀这一代,两家生了一男一女,可是宋家这儿子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余小姐,您来拉?”
“张妈,好久不久。临冀在家吗?”
“真是不巧,少爷他刚去公司了。”
余咊觉着失落,但还是挂着笑容。她虽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但她一直温柔乖巧,礼貌待人,丝毫没有大小姐的嚣张跋扈。
要说真正的大家闺秀,那就是非余咊莫属了。
“那我晚上再来,麻烦张妈了。”
“辛苦余小姐多跑一趟了。”
余咊莞尔一笑,为宋临冀多跑几趟又如何。她正欲转身,突然发现地上有许多泥印。奇怪,这在干净整洁的宋家是从来不会出现的事情啊。
“张妈,这地上的泥印是怎么回事?”
张妈一拍脑袋,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浇花,忘记处理地上的狼藉了。还好余小姐发现了,不然少爷回来又要不开心了。
“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这件事。这是大少爷留下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弄的脚底都是泥水。”
宋临冀向来都很喜好整洁,他怎么会去有泥土的地方呢。而且,这地上的脚印为何大小不一。大的余咊能看出来那是宋临冀踩下的,那小的呢?
余咊打量了一下自己双脚的大小,似乎和那小的差不多。
这么一想,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宋临冀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张妈,早上就只有临冀一个人回来吗?”
张妈面露为难,她不是不知道余咊对宋临冀的心思。这要是告诉对方大少爷带了个小姑娘回家,她该伤心坏了吧。
这余咊也算是自己看下长大的,她从小就喜欢往宋家跑,一来就跟在一步不差的跟在宋临冀身后。
谁都能看出来余咊有意跟宋临冀在一起,可后者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对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兴趣。
也就余咊性子好,愿意一直等着宋临冀。
看到张妈的反应,余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本来想着先回去,晚上再来找送临冀。可是她此时改变了主意,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能被宋临冀带回家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听说过宋临冀主动带过那个异性回宋家。就算有,也只是他在外面的临时的住处而已。那些女人,不过是他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
对于宋临冀跟许多异性保持爱妹关系的事,余咊向来都不放在心上。她知道,宋临冀只不过是和那些人逢场作戏而已。
但是这个小脚印的主人,让余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难道宋临冀玩累了,准备收心了?
“张妈,我能留下来等临冀回来吗?”
说出这个想法,余咊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她鲜少有这种让别人为难的情况。
“行,余小姐您进来吧。”
要换了别人,张妈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能进宋家大门的人,绝非一般人。
“您稍微等一下,我去跟司机叔叔说让他别等我了。”
“哎,行!”
余咊小姐真是懂事,都不忍心让司机等她。按理说,这司机等小姐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了。”
“余小姐请坐,您有什么想喝的吗?我去给您准备。”
贸然提出要留下来已经有些出格了,余咊怎么还好意思再麻烦别人呢。
“不用了,您去忙您的。”
“那行,余小姐您先在这儿坐一会。”
“好。”
余咊转身,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饶是张妈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妇女,见了这如沐春风的笑容,也觉得心头一颤。
多好的一位姑娘,这大少爷怎么就不喜欢呢。
又想到刚才跟着宋临冀进来的奇怪女人,张妈忍不住叹一声气。要是余咊小姐最终输给了这么一个对手,怕是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吧。
心思细腻的余咊发现自己坐的沙发上面也有污渍,看上去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难道,这也是那个神秘女人留下的吗?
从宋临冀离开以后,连夏戚就一直坐在二楼的客房。这个房间的对面,就是宋临冀的卧室。
其实连夏戚在一进这栋别墅门的时候,就觉得里面煞气逼人。等到她上了二楼以后,这种死亡的气息越发明显了。
这位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宋家大少爷,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染上如此怪疾。
连夏戚走到镜子面前,想看看自己到底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奇怪的是,一站在镜子前,连夏戚就觉着自己身后有人。
这个房间还没有大到藏了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连夏戚摇摇头,一定是自己太累出现幻觉了。
镜子,从古至今就是一种很玄幻的东西。平常人家会在门上放置一个小圆镜子,目的是驱邪。还有很多胆大的人,在午夜十二点整关上所有灯,对着镜子梳头发,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
鬼怪,信则有,不信则无。
像连夏戚从小在道观长大的这种人,就算真见到了什么灵异的现象,也不会觉得惊讶。
不然昨晚她也不会一脸淡然的告诉宋临冀别墅里的人会有血光之灾。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连夏戚竟忍不住笑了。自她有记忆起,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连夏戚清楚的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到哪儿,这个怪味就跟去哪儿。
最后,连夏戚终于明白了,这是她自己身上的味道。
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连夏戚想洗个热水澡,冲去一身的污垢。但这儿是宋家,她突然说要洗澡,未免太过轻率了些。
宋临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连夏戚还等着替他治病,好回九华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