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宋临翼太可怕了,也许让他们害怕的不是宋临翼本身,而是他身上的那一股阴暗的气息。
若是他们留在这里,可能会魂飞魄散。
幽畜感受到宋临翼的气息,也产生了急躁和不安的情绪。其中抓着连夏戚的那只幽畜甚至不管不顾的就朝着山崖狂奔而去。
眼看着就要往下面扑跃跳下,消失了在万丈深渊里。
宋临翼血色眼眸没有生气,像是死人一样感受不到一点的活人的气息。
老道长心里也感到害怕,可是重伤的他,就是想站起来几乎都做不到,肋骨断了还可以养好,可是腿上的伤,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啊——啊啊——”
宋临翼举起自己的拳头,直接对上幽畜的魔爪,仔细看他的右拳最前面,强悍的力量居然形成了一个小风暴,其中的能量几乎连带着扭曲了空间。
“嘭!”
狂暴的能量在山巅上爆散开来,周围的生物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树木在风暴散开的涟漪里齐齐断裂,再无生机。
老道长拖着残破的身躯赶到昏迷不醒的师叔身边,在最后一刻,用自己仅剩的法力为两个人挡起一个近乎透明的防护波。
连防护罩的力量都没有了。
风暴散开的一瞬间,防护波不堪一击的碎掉,虽然余波波及了他们,可是好歹削弱了一部分最残暴的能量。
老道长再次吐出一口血,残破的身体再也抵不住,昏死了过去。
宋临翼发挥出这个力量之后,被幽畜恐怖的肉体力量给直击的不断后退,身体撞在断裂的树上,才堪堪稳住了身体。
乌黑的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幽畜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似无比结实强悍的身体被风暴直接砸出一个大坑,连退三步就停下来了。
但是从他颤抖的身躯来看,这只幽畜还是受了不小的伤害。
终于,宋临翼这一击,惹怒了幽畜。
那只幽畜看了一眼宋临翼,确认他再没有能力发动刚才那一击之后,沉重的步伐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四五米的巨坑,朝着宋临翼而来。
宋临翼只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意和带着凌厉的风,他很想起身躲开,或者是再迎上去。可是他现在连动一下的力量的没有。
艰难的睁开眼睛,似乎想看清楚连夏戚最后离开的方向,嘴角动了动,无声的话停滞在嘴边,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看那唇形,似乎在喊,夏戚……
然后,再没有了意识。
这里是哪里?这里……
连夏戚幽幽的睁开眼睛,右手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嘶的一声,她的头,感觉快要碎裂了一样的难受。
摇摇头,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之后,才打量起自己现在在的地方。她睡在一张石床上,石床上冰冷的气息让她不经冷的一个哆嗦。
周围什么都没有,整个屋子,除了这张石床就什么都没有了。空旷,空寂,阴冷,害怕,是连夏戚唯一的感受。
连夏戚皱起眉头,心里疑惑更多。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幽畜抓住,按理说,她开启了献祭,现在怎么也该已经献祭了啊。怎么现在,她还活着?
不过不论怎样说,她现在活着就是好事一桩。
随即,连夏戚心里更加着急了。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见自己师父和师叔受伤了,而且宋临翼好像也受伤了。
怎么办?宋临翼他们会不会有事?
连夏戚越想越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到他们身边去,亲眼看见他们平安才好。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吗?有人吗?”
砰砰砰的撞击门的声音响起,连夏戚奋力的拍打着面前的门,可是那门居然是纯铁打造的,除了发出声音更加清脆响亮一点,就是在做徒劳无功。
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屋子是封闭的,只有眼前这个门一个通道。她想要打开这门出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有人吗?有人吗?”
连夏戚不死心的继续叫喊,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怎么说话,都没有一个人回答她,也没有一个人出现。
连夏戚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她被关在哪里就等死?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一个人也没有。
连夏戚有些泄气的贪坐在地上,一脸颓废和着急。声音都已经喊哑了,直到没有力气才停止了敲打铁门。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整整过了三日,连夏戚从醒过来就被关在这里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
尤其是在她心里还在不断担心宋临翼和她师父师叔他们,心里每日火急火燎的,眼看着三天居然瘦了一大圈下来,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连夏戚躺在石床上,神色呆滞,她心里惶恐又害怕。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甚至不知道是谁抓的她。
如果是幽畜抓的她,为什么不吃了她?还有,她现在身体感觉很奇怪。
从她醒过来开始,她每日子时身体会莫名其妙的发热,只有一会儿就会恢复正常。她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她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变化在那些地方。
索性就不去想了,只是每天还是在想着自己要怎么出去。
偌大的紫明宫殿里
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立于大殿之上,脸上带着一块金色面具,就是如此,也不难从他漏出来的下颚和嘴唇看出,这是一个很帅的男人。
男人端坐在大殿之上,左臂斜倚,靠在身后的华贵椅子上,右手食指轻点桌面,一下一下,富有节奏感。
身上气质内敛而镌刻,仿佛是那遗世翩翩贵公子从壁画里走出来。当然,如果忽略他的声音的话。
“本主可有交代你们?”
声音冰凉又凉薄,像是寒冬里凌冽的树叶,挂在人的身上就是一道冰凉的血口子,寒气逼人又杀气凌厉。
地上跪着两个人,说是人也不完全是人,两个人的头上都有一个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