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璧人被迫分离,自打潇琴瑟送走赵恒后,她心中难免不是滋味儿,真是你侬我侬之时,却要因为比次灾情被迫分离。
若非那天公不作美,便是被有心人利用罢。
可能是因为心里压着事儿,这一夜无眠,绸被盖在身上却如万斤之重,如是被人扼住喉咙,喘息不畅。
她猛得睁眼,可是却觉着眼皮子也是重于千斤,心里头清楚这是被鬼压了床,可这平白无故怎的能生出这些事端?
疑惑从了心里头起来,张嘴呼喊却是愣愣发不出声音,前世熟悉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心跳的也是越来越快,像是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啊!”
终是尖叫出了声,压迫感瞬间消失,阿七不知从哪儿过来了,脚快了丫鬟一步。
他并未开口询问,只是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刺客身影,方才是垂手立于床前,沉默着低头无言。
这时丫鬟也是闻声而来,他听见脚步声蹭一下躲到房梁之上,只带来了一阵风,便是看不见人影。
“怎么了小姐。”
丫鬟匆忙忙的推开门,潇琴瑟眼瞧到她衣衫不整,雪白衬衣还露了半截在外,好笑看她,张嘴淡淡答道。
“没事儿,做了个噩梦罢了,无需担心。”
丫鬟见了自家小姐并无事,明显是长舒了一口气。
“小姐无事就好。”
一边说着走上前来,拿着手绢替潇琴瑟擦拭掉了额上冷汗,她这才惊觉汗原是浸透了衣衫,但因为阿七还在房中,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只得摆摆手,叫丫鬟下去,把阿七支走再另行换衣。
“你下去吧。”小丫头并没睡醒,在睡梦中被惊起,此刻正打着哈欠,眯眼犯困,明显忍的痛苦,眼角瞪出了泪滴。
潇琴瑟也是心疼自己贴身的丫鬟,摆摆手便是叫她下去,小丫头一听可以下去以后,便是匆匆告退,还险些撞倒了花瓶。
坐在床上的潇琴瑟有些好笑,阿七见了丫鬟合上门后也是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拱手告退。
潇琴瑟见他走后懒懒起身换衣,随意擦拭了把身上粘汗,夜风透窗一吹,方才是困意上头,吹了蜡烛,和衣而眠。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悠悠转醒,挣了眼睛却见丫鬟一脸有话想说的模样,由着她服侍着穿衣,坐在镜前梳头时才是想起问她。
“有什么话便直说,我又不能吃了你。”
她拿着梳子立在潇琴瑟身后替她梳发,沉默片刻方才张嘴道:“小姐,今天要去公子的店铺,您还记得吗?”
经她提醒过后,潇琴瑟颦眉思索,却是才如当头棒喝,猛然想起了赵恒临走之前的嘱托。
“告诉耿叔备马车吧,用过早膳后我去亲自视察。”她面上未变,只是淡漠开口,可谁又能知她心中有多不情愿。
可为了赵恒的嘱托,也为了他能安心,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件事,现在要我去,可是如同要了我的命。
潇琴瑟在心中这般想着。
梳过头后,她朝着自家小姐欠身行礼,出去通知了耿叔,不多时候回来禀告马车已经备好。
潇琴瑟本想着用过早膳后再去查看,奈何天公不作美,烈日毒辣挂在正当空,不说也是清楚现在何时,若是再等,怕是日落之时都看不完。
只得是匆匆换衣,上了马车才觉困意袭来,闭目稍做休息,等丫鬟叫醒她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禾丰楼前。
不禁皱眉,心中暗怪丫鬟不听自己指挥,正想挥手叫来她询问,阿七却是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看潇琴瑟正欲招手模样,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她向来厌恶旁人不知为何什么都不肯讲于自己听,看他这幅表情更是不知怎么。
“这是主子名下产业之一。”他顿了顿,继续说着:“还有西市的绸缎坊,东市的粮米店,北市的典当铺,南市的茶叶庄。”
潇琴瑟听了只觉着头大,想过自家相公有钱,却是不知竟是如此有钱,都城赫赫有名的店铺皆为他名下,顿时是两眼一抹泪。
“你们主子不累吗?”潇琴瑟干干巴巴问着阿七,同时在心里答道:“他不累,我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