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赵恒与丞相畅饮,相谈甚欢,两人相对而坐,丞相为他斟酒,赵恒笑言推辞,潇家与皇室现已结为亲家,他是潇琴瑟的父亲,便也是她的长辈。
女眷们则依着辈分和长幼挨个儿坐在下首的位置,家中人虽是不多,有着丞相这颗镇邪之物,却也是热闹,面子功夫做得十足。
就连嫡母潇夫人也笑意晏晏,假装关心起潇琴瑟在恒王府的日子。
“琴瑟,你此次回门,母亲给你们姊妹几人都备了见面礼,都说女儿家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可我却不这么觉得,你们能回来,我和老爷都万分喜悦。”潇夫人给几个女儿往白瓷碗里添菜,只差没喜极而泣了。
她吸了吸鼻,将眼睛里将落未落的泪珠子强行逼回,眼眶周围嫣红一片,演得十分逼真。
林姨娘也破天荒的在旁帮腔,“是啊,老爷和夫人都盼着几位姑娘能常常回家走动,这样也能增进感情。”
潇琴瑟打了个哈哈,心底一凉,她们姐妹之间能有什么感情?除却算计和攀比还剩得些什么?增进感情?只怕是增进仇恨还差不多!
“母亲与林姨娘也别光顾着说话了,我与妹妹们都吃得差不多了,两位却还饿着肚子,叫我们做小辈的多不好意思。”潇琴瑟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姣好的容颜上长着两道细细长长的柳叶眉。
林姨娘脸带笑意,清丽的面孔配上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也难怪潇丞相会被林姨娘笼络,“还是大姑娘忒会心疼人,不愧是学医的。”
潇琴瑟与林姨娘一唱一和听得潇依依和潇雨柔好不自在,潇雨柔性子急,眼睛里揉不得沙,有时候没人唆使也会跳出来跟人唱对台戏,“瞧林姨娘这话说得,将我和二姐置于何地,明摆着是嫌弃我们不懂事。”
“三姑娘莫气,都怪我没能一碗水端平,光夸了大姑娘,忘夸你与二姑娘了,实在是对不住了。”林姨娘好声好气的安抚脾气暴躁的潇雨柔,谦卑有礼,没有一丁点的架子,任谁见之都觉得林姨娘人美心善。
潇雨柔不依,她只认潇依依,何况潇依依母女早给她灌过迷魂汤,“哼!真会敷衍了事,林姨娘你当我和二姐是傻子吗?谁稀罕你的夸奖了,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损我们呢!”
“三姑娘可是冤枉我了。”
潇丞相一听苗头不对,赶忙制止了她,喝道:“雨柔,休得无礼!”
有恒王在此,潇丞相顾及面子,加上林姨娘目前正得宠,更不愿见这种事情发生,原本此事就是潇雨柔理亏,她这纯粹是没事找事儿。
林姨娘夸奖潇琴瑟正合他意,潇丞相压根儿没把潇雨柔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为三女婿也是王爷,他耻于有这样的女婿。
眼下也就恒王和齐王与他能谈得上些不谋而合的话题,只是他本心属齐王做嫡女婿的,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恒王来,如今看来恒王也是根潜力股,且还是只深藏不露的狐狸,若他有心天下,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天下之主。
“父亲,您偏心!”潇雨柔不服气的嚷嚷着。
“还不住口?这是什么场合,雨柔你都嫁人了,怎么还是孩子脾气?以后如何能侍奉好十四王爷?”潇丞相暴喝一声,站起身来,面对着赵恒恭谨的屈腰,揖首道:“小女有失管教,都是下官家教不严,还请王爷勿怪。”
潇雨柔气得握紧拳头,脸红脖子粗,欲再反驳,却被识相的潇依依拉住,她附在潇雨柔耳边轻声解释道:“不可,父亲现在气头上,又有恒王在此,你去硬碰硬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都听二姐的,我忍便是。”潇雨柔点点头,这悄悄话也说得呀牙切齿。
赵恒见局面闹僵,趁此机会他也正好可以和潇琴瑟抽身而退,不用陪这群人继续再演下去了,“岳父大人,我们也该告辞了,多谢款待。”
潇丞相携同夫人一起在门口目送赵恒他们的马车离开,回头他便把潇雨柔叫到书房中,吹胡子瞪眼的,那凌厉的目光看得潇雨柔全身发毛,火爆脾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华贵的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奔跑,太阳已落在山腰处,褪去了那耀眼的锋芒,黄昏的晚霞染红天边。
风在轻声呜鸣,卷起地上的落叶和飞扬的尘埃在空中一阵乱舞,此时的长安大街人烟稀少。
“夫君此次虽帮了我一个大忙,但你为何会上心太子府上姬妾,难道夫君也想像太子一样纳一堆美人在身边?”马车内,潇琴瑟假意吃醋,扁了扁嘴,试探起赵恒来。
赵恒玩笑了一句,“王妃莫不是想多了,在吃本王的飞醋吧?”
“我可不敢吃你这酸醋,男人三妻四妾在本朝实属家常便饭,到时候说不准还得给我安个妒妇头衔哩。”潇琴瑟叹气,揶揄道。
“琴瑟,本王只你一人,绝不会纳妾,天地为证,我赵恒若负了你潇琴瑟……”赵恒说着便要指天发誓。
潇琴瑟一把捂住赵恒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我相信你便是,知道夫君接下来要说什么,毒誓勿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然你在九泉之下的母亲会怪我的。”
“你相信本王就好。”赵恒嘿嘿一笑,一把将对面的潇琴瑟拉过来搂在怀中,亲昵的说起甜言蜜语,“琴瑟,本王心里只有你。”
潇琴瑟既害羞又心动,嗔道:“夫君,你不正经了,快放开我。”
赵恒紧紧搂着挣扎着的潇琴瑟,粉拳捶在身上犹如挠痒痒,反倒让他更想一亲芳泽了,“不放,我们是夫妻,你怕什么?”
潇琴瑟躲过赵恒的唇,双手捂着脸道:“外面有人,被人看着多不好,会让人笑话的。”
“你我是正正经经的夫妻,谁敢笑话?”赵恒亲了亲她的手背。
“夫君,你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潇琴瑟撤下手,可怜巴巴的说道。
赵恒也不强迫,潇琴瑟暂时只愿与男主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