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白露吓坏了,打算立即打给王菊的,但是牧仲阳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白露说道:
“不要,求你了,我现在没有办法见她。求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牧仲阳的眼泪,让白露特别特别的心疼,无关乎爱情,只是因为了解。
于是白露伸手去把牧仲阳扶了起来,呼了口气说道:
“好,你不跟她谈,那就跟我谈谈吧,这样憋着会生病的。”
实在腾不出时间,白露只得把牧仲阳带到了高铁站的咖啡厅,递了杯热咖啡给他,白露在他的对面坐下说道:
“牧教授,我还有点时间,把你的心里话跟我聊聊吧。”
牧仲阳现在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动作却依旧迟缓,他没有去碰那杯咖啡,只是看着咖啡杯里冒出来的热气呆呆地说道:
“我失败了,我以为顿悟了那些道理,就可以直面王菊,可以坦然地跟她分开了。但是今天一看到她,看到她的音容笑貌,我又迟疑了,我在她面前,除了说出‘离婚吧’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没有办法解释我心里的矛盾,没有办法给她多一分的安慰,我想我可能舍不得,也有可能过不去心里那个坎,觉得离婚是对不起她,但是不离婚还是对不起她,我感觉有两个自己在分别向两边撕扯着我的心,特别特别的难受,让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白露看着牧仲阳的脸,不过三十几岁,却看起来更加苍老,比去年初次见面的时候,甚至要老上十岁。不觉叹了口气说道:
“牧教授,你或许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我认识一个还不错的,要不你去试试吧。”
说着,白露从名片夹里拿出了那名医生的名片,递给牧仲阳说道:
“就是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在这方面很有权威的,我现在给她打电话,你跟她好好聊聊吧。”
说着,白露就要给那个高中同学打电话,却被牧仲阳一把拉住,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神情冷漠地说道:
“你也觉得我疯了?呵,所谓人生欲得一知己,真是难上加难。”
说着,牧仲阳便站了起来,深深地给白露鞠了一躬,就面无表情地说道:
“多谢你肯陪我聊天,就不打扰了。”
说完,牧仲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露本来想叫住他再劝劝,但是检票的通知也出来了,就只得转身去候车室。
坐在高铁座位上的时候,白露还有些担心牧仲阳的状态,于是给王菊发了条短信,内容都写好了,最后却还是没发出去。心里还自我安慰道:
“看着牧教授刚刚离开的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事儿,毕竟是名牌大学的哲学教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吧?”
想到这里,白露感到特别的后悔,拍着大腿说道:
“哎,当初真的不该大意的,早点通知菊姐,就——”
说到这儿,白露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心里知道,就算告诉了王菊,这样的事情,应该也还是会发生的吧。正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的名字显示着“王菊”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