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站的高了些,王菊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他们不远处,好巧不巧地目睹了这一切的白露,连忙擦了下眼泪,就低着头去了卫生间,没几分钟,就又光鲜亮丽地昂着头走了出来,看都没看白露一眼,就推门出去了。
看到王菊出了餐厅,白露的电话突然响了,客户一上来就开始道歉。
“对不起了,白小姐,本来约好了今天见面,可是我们赵总忽然临时有个会,就只能拖到晚上了,大过节的还发生这种事情,您不会介意吧?”
白露挑了挑眉,忙笑着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不影响的。”
挂掉电话后,看着满头满脸都是咖啡,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牧仲阳,白露不觉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到了牧仲阳的面前,低头说道:
“擦一下吧。”
牧仲阳看到白露的时候,眼神中显然满是惊讶,但是很快又叹了口气,接过纸巾说道:
“谢谢。”
白露别过头去,冷声说道:
“不谢,菊姐是个爱面子的人,一栋楼里出出进进,难免有人认得出来你,我是为了菊姐,不是为了你。”
白露说完,就转身要走。
“我和王菊是娃娃亲,就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注定绑在一起的那种。”
虽然说牧仲阳和王菊的年龄比自己大一些,但是现在这个年代,在皇城根儿底下还能听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故事,还是着实让白露吃了一惊,于是她连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白了牧仲阳一眼说道:
“对不起,你们的家事,我并没兴趣打听。”
“但是你是个好人,不是吗?我现在和王菊之间的婚姻和感情都是不正常的,应该结束这种不正常的状态,这对大家都好!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她,让她早点清醒过来,她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不该在这段感情里虚耗时光。你是个好人,对吧?”
白露回过头来,牧仲阳的眼神告诉她,他现在很痛苦,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走出这一步来。
虽然白露深知不管是以什么立场,她都不该介入到王菊和牧仲阳两个人的事中来,但是现在她只是想以一个路人的身份,安慰一下这个看起来伤痕累累的男人。
于是她转过身来坐在了牧仲阳的对面,看了下手表说道:
“现在离我下一个约会还有三个小时,除去路上的时间,你大概只有一个个小时诉说你的痛苦,但是我能跟你保证的,就是听完你想要说的话,别指望我会劝说菊姐同意离婚,因为我们都知道,劝和不劝分,我也没有必要遭人恨。”
牧仲阳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白露十分真诚的脸颊,身子不觉发颤,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谢谢,你能这样做,就已经很好了,你真是个好人。”
说着,又擦了下眼泪后,才继续说道:
“王菊其实是烈士遗孤,我是她的父母在余震的时候救出的最后一个人,后来我的父母得知他们有一个女儿无人照顾,便第一时间出面领养了她,还要我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
本来我对这场婚姻是坚决不同意的,但是我的父亲却非常执拗于这件事情,在他临终之前,还特意把我和王菊叫到身边,拉着我们两个的手请求我们结合在一起,否则就死不瞑目。甚至还叫我母亲赶紧带着我们去登记,直到看到了我们的结婚证,才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