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水未停,转日天将亮方歇。
金色的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一夜未眠的守福郡主,她打开了房门。
没有理会下人投过来的眼神,她望向了院墙。
“郡主,昨夜老夫人和老爷都去了。”下人听着外面的喧哗,眼带惶恐的道。
话入耳中,守福郡主一愣,“都死了?”
“郡主,奴才们怎么办啊?”
如今等在守福郡主门外的人,都是金耀这一房的下人。
往日他们大都看不过眼守福郡主,可现在嫡房只剩下这么一个主子了。
然而守福郡主却仿佛没有听到,下人惶恐不安的话语,她募得大笑,“死的好!死的好啊!”
下人们一吓,纷纷互相看去。
守福郡主不会被吓疯了吧?
守福郡主自然没疯,她痛快大笑之后,看向了往日服侍的丫鬟。
她手一抬,这时下人们才发现,守福郡主手中拿着白色的纸张,细细看去,上面写满了字。
在众人不解的时候,守福郡主命令道:“送去给大将军夫人。”
“是。”丫鬟上前,手捧过。
然后丫鬟后退一步,跪到了地上,“郡主,您日后请珍重。”
轰的一下,守福郡主瞳孔震惊的变大,“你背叛了本郡主?”
“郡主,奴婢从始至终,都是老将军的人。”丫鬟面带愧色。
守福郡主面容变冷,“你不说,本郡主倒差点忘了,你是父亲送来的。”
丫鬟愧疚的低头。
守福郡主她向后扶住了门框,“本郡主早就应该明白,你是父亲的人。”
最后几个字,守福郡主说的复杂极了。
她对这个丫鬟,一向都是重用的,可现在对方明显要抛下她了。
恨意出现在眼底,“本郡主且问你,你有没有害过我?本郡主没有怀孕之事?”
“没有,郡主应知晓,老将军看重您,想要您生的嫡孙。”丫鬟闻言,当即抬头回道。
守福郡主瞅着丫鬟毫不心虚的面容,信了对方没有撒谎。
可这又如何?
守福郡主扫视面前所有的下人。
她贵为郡主,却从没有一个真心为她之人。
苦涩的闭了下眼,守福郡主再次问道:“你去哪?”
“金安管家安排奴婢去伺候老将军。”丫鬟的回答一出,守福郡主突然再次大笑,“符氏好狠!不但去了厌恶的老夫人和得疼爱的嫡长子,还要膈应金老将军一辈子。”
丫鬟听到这话,突然心就提了起来。
“你最后再为本郡主做一件事?”守福郡主倏的笑声一停,盯向丫鬟,“你告诉符氏,本郡主想将金耀和大焦姨娘合葬。”
登时,丫鬟惊了,其他下人也惊了。
守福郡主却是痛快的笑了。
她眺望向远方,凄凉的白色映入眼中,“府中的灵堂,老夫人和大焦姨娘,一定很满意。”
……
守福郡主院中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符锦枝耳中。
符锦枝莞尔一笑,允了。
两日后,在金老将军与金管家主仆见面之后,金管家病逝,曾经作为金家三代长孙的长盛少爷被秘密送走了。
而此时的符锦枝和金猛,目光都已经放在了外面。
肃安城内,在金猛“离城”期间,蹦出来之人,得到了应有的处罚,有功之人也得到了提拔。
肃安城之外,永安王管辖之地,符锦枝夫妻二人,也开始合并。
时隔月余,符锦枝再次站到了父亲金老将军面前。
“你来有何事?”
此时的金老将军头发花白,已现老态。
巨大的变化,让符锦枝不禁面露讶异。
她轻叹一声,掀唇道:“夫君来信,已于日前,一统北地,儿媳以为,此事应告知父亲一声。”
“我记得老二是十几天前离府的?”金老将军难掩吃惊。
符锦枝不由笑,“父亲,夫君是难得一见的将帅。”
金老将军怔然。
将帅之才需有勇有谋,而二儿子?
金老将军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二儿子他是命好。
可人的运气,何尝不是一种能力。
这一刻,即使被不孝子囚于院中,金老将军也不想死了。
符锦枝看着金老将军肉眼可见的改变,她含笑轻吐,“父亲,您知道吗?岳州有铁矿。”
金老将军一愣,随后快速问道:“你与老二何时发现的?”
闻言,符锦枝未答,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晗光院中,池塘壁藏着金子,是为父给你腹中孙儿的礼物,你派人去挖出来。”金老将军突然道。
符锦枝脚步当即顿了下,“父亲,儿媳忘了告诉您,池中金子,我与夫君早已挖出来了。不过若其他隐蔽处还有,父亲可以说出来当礼物。”
“你们不但劫了我藏在各处的粮食,还将府中的金子挖了。”金老将军是真的意外。
粮食这种重要物资就算了,府中池塘的金子,为什么会被发现?
可惜符锦枝并没有解疑的心思,她只淡笑不语。
金老将军突然问道:“符氏,当年你从盛京而来,路上做主之人,是你吗?”
听着这问话,符锦枝唇角勾了起来。
“我知道答案了。”金老将军深深叹气,“为父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是当年小看了你。”
符锦枝:“儿媳却要谢父亲,送给我一个好夫君。”
稍许,符锦枝向外走,金老将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符氏,老二称帝之时,可否放老夫出去?”
又是一个阴雨天,院子的大门重新关上,金城从一旁走近。
下人在后面撑伞,金城走的快了,鬓角被打湿。
“二嫂,我与卫小姐成亲之时,可以请父亲出来吗?”
符锦枝瞄一眼,“我会与你二哥言此事。”
“谢二嫂。”金城诚心做了一个揖,然后他问道:“二嫂,二哥真的要称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