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门外,军民一心歌颂。
而府门之内,金家人却是各个心思各异。
但无论他人内心何想,符锦枝这个刚为众人所致的“神先生”,都是焦点。
“符氏,你可真是让为父吃惊。”
金老将军带着情绪复杂的话语,听入符锦枝耳中,她莞尔一笑。
“父亲是不是后悔,当年我与夫君的婚事了?”
金老将军一滞,随后拧起眉头,“符氏,你仰仗自己智谋过人,说出轻浮之言,可有将你夫君放在心上分毫?”
莫言先前何想,现在的金老将军是真的后悔了。
二儿子这个有勇无谋之人,根本压服不了符氏。
“父亲之言,儿媳好生冤枉。”符锦枝也轻蹙眉头,“儿媳不过是说出了父亲之想,借而想让父亲,以及其他人一些痴心妄想之人,快快打消了愚念。”
符锦枝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清亮的眼眸,顺带扫过口中的人。
然后她仰头,瞅着自家男人金猛,“夫君,你会误会我刚刚之语,是轻浮之言吗?”
“为夫信夫人,不会听他人挑拨。”金猛回视自家夫人,满是信赖的回说完,炯目也扫向自家夫人刚一扫而归的人,“我与夫人乃天定姻缘……”
一个缘字话音尚飘在空中,金耀突然面露疯狂,“二弟糊涂了,与靖安侯府是我,我与符小姐才是天定姻缘。”
对符锦枝的称呼一出,众人当即面色大变。
金猛一脚踹翻一旁的高椅怒骂,“金耀,你他马的找死!”
先是打断自己的话语,后对自家夫人称呼的变化,金猛杀心顿起。
“耀儿,你疯了。”嫁入武将之家,金母对杀气不陌生,她急咳,忍着难受赶忙出声。
可惜金耀却觉得他此时才是真正的清醒。
俯身对着母亲一拜,金耀不见先前的狰狞,他面透冷静道:“启禀母亲,儿子不但没疯,且再没有比此时更清醒了。”
见母亲还要再出声,金耀再次一拜,“请母亲信儿子。”
顿时,金母本要出口的话,咽回了口中,
亲儿子这模样,她知晓劝阻的话,已然不管用了。
压抑着喉中痒意,金母只能默认。
见状,金耀神情稍稍温和,随后面容更加冷静。
他头一转,张口道:“符小姐,你有着无双智谋,可甘心偏安一隅?”
“金耀!”金猛满是杀意的怒喝,符锦枝的唇却微微一抿,“夫君稍安,且听一听他所出何言。”
得了自家夫人之话,金猛纵满心不愿,但还是扭开了头。
金耀唇微微上扬,原本只觉有一两分把握,如今却有五分之上。
正了正身姿,金耀一片诚恳之色道:“符小姐,今日父亲母亲俱在,我金家可拨乱反正。”
不待众人都想明拨乱反正是何意,金耀已俯身道:“请符小姐与二弟和离,嫁与我金耀。耀可保证,日后天下一统,皇后之位必是符小姐。”
“金耀,我今日必要你血溅三尺!”随着金猛暴怒的话语,金猛疾步而至,大手一挥,白刃在空中现出森森寒意。
早有防备的金耀,快速向一旁躲去,然金猛速度太快,金耀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肩上已然剧痛,他反射性的向下……
“耀儿?”金母眼前一片血色,大痛叫道。
比起金母,金老将军的反应更快,早在二儿子金猛身形动的时候,他就快步上前。
待见嫡长子受伤,金老将军一脚踢出。
当即,金耀肩上的利刃,向一旁偏去。
瞬身挡在两个儿子中间,金老将军急声问:“耀儿,你手臂?”
“父亲莫担心,儿子手臂之伤不深。”金耀捂着受伤的手臂,后怕与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的手臂就要被生生断去。
瞪眼犹如恶鬼的二弟金猛,金耀再次张嘴大声道:“符小姐是聪明人,你应知晓,女子再厉害也需依附男子。二弟有勇无谋,只是莽夫一个。你与我联手谋取这天下,才为上策。”
“金耀!”金猛恨叫一声,怒对眼前的金老将军道:“父亲,您若是不让,儿子只能不孝了?”
金老将军眸光一闪,“老二,留人容易留心难,你难道不想听一听符氏的选择吗?”
“父亲对长子的慈爱之心真是厚重。”符锦枝在金猛之前,先一步掀唇道:“只可惜要让父亲失望了,我并无和离再嫁之心。”
霎时,金老将军和金耀的面色变的非常难看。
金耀:“符小姐,我自幼被家族教养,文武双全,如何比不过二弟一莽夫?符小姐若担心地位,我可保证,只要符小姐点头,耀之正妻,只会是符小姐。符小姐若担心的是他日成事后,我会嫌弃于你,耀今日就可立下字据,日后若负符小姐,天下之人皆可骂之。”
符锦枝闻言,唇角微勾,“大哥……哦,不!夫君想杀之人,怎配再称这二字。”
眸光扫向一旁的惨白呆滞的守福郡主,符锦枝继续道:“金耀,你在说这些话时,将守福郡主置于何地?”
“金耀,当年是你们金家求我下嫁,如今休想休弃于我!”突然被提到,守福郡主好似回过神来,她猛的抬起头,狠戾的凄声道。
金耀厌恶的瞪过去,“你一敌寇之妹,竟还妄想霸占我之正妻?守福郡主,你我夫妻一场,你若是识趣自裁,我还可给你几分体面。否则,你就与你那敌寇哥哥,一同去吧!”
“金耀,你不能这么对我!”守福郡主想到被送去狱中的哥哥,身体一颤。
金耀冷嗤,“守福郡主若怪,就该怪你哥哥蠢笨,竟被一有勇无谋的莽夫俘虏。”
“金耀,你好狠的心。”守福郡主怒骂一声,哀求的目光,转向了金老将军,“父亲,您往日最疼儿媳,求您给儿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