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锦枝这话一出,守福郡主得意一笑。
然后对着主位上的人金老将军道:“请父亲做主,严惩二弟夫妻?”
“郡主的心太急了,难道不想听我将话说完吗?”符锦枝掀唇,好笑的看向守福郡主。
守福郡主:“你既不敢发毒誓,就证明你们夫妻送礼物的用心险恶,本郡主不屑听你后面的狡辩话语。”
说完这话,守福郡主又对主位的金老将军道:“父亲,我堂堂王府郡主,却因为二弟夫妻名誉受损,今日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本郡主定要禀告父王,请其做主。”
闻言,金老将军怒火中烧。
一个两个都用永安王压他,难道他脸上写着,害怕永安王?
“守福郡主,你现在站的是我金家的地方,不是你永安王府。”
金母脸色一变。她想过丈夫会生气,但却没想到对方会生气到,连永安王府的面子都不管。
想也不想,金母张口道:“将军……”
然,金母的话刚出口,就被金老将军一眼瞪了回去。
这时的守福郡主却顾不上金母,她脸色难看道:“父亲,我虽嫁入了金家,但永安王府养我教我,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且现在看父亲包庇庶子,永安王府或许才是本郡主真正的家。”
“父亲,郡主已经嫁给了儿子,虽她的言语有些许不当之处,但请您细想一下,郡主也是受害之人。”金耀义正言辞道:“良言一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请父亲三思?”
金耀这话出来,守福郡主表情一松。
她没想到,刚才还听从长辈的新婚夫君,会为她说话。
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昨夜两人的耳磨丝鬓。
这一刻,红云悄然爬上了守福郡主的脸颊。
而守福郡主毕竟年轻,又是初涉情事。
她神态间的改变,被轻易看破了。
本生气的金老将军,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若大儿子能收服守福郡主的心,是一件极好的好事。
如此一想,金老将军倒真有了做主的心。
但,老二那个逆子,现在却不是那么好罚的。
尤其,还牵涉到逆子的媳妇符氏。
众所周知,老二那个逆子,极为重视符氏。
在金老将军思虑如何办的时候,符锦枝望着守福郡主的面容,眸中露出兴味儿。
她舔了舔上牙,笑眯眯拍掌。
“大哥说的真是太好了。”
在场的金家人:“……”
这符氏是不是被兄长夫妻逼疯了?
面对不利自己的话,她竟然拍掌赞好。
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但事实证明,更出人意料的事情,在后面。
只见符锦枝看向自家男子,“夫君,你说我说的对吗?大哥说的话,是不是太好了?”
“嗯。”金猛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自家夫人有何打算,但作为一个好夫君,支持就对了。
符锦枝笑,“夫君对我真好。”
在场的金家人懵。
他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真好了?
可惜,注定没人为他们解答。
不过,他们下一息就没有心思这么想了。
因为符锦枝她的视线转移到了,守福郡主身上。
“大哥的话虽好,但我不得不说,郡主你误会我们夫妻了。”
守福郡主带着红云昂起下巴,“本郡主误会?符氏,你难道还想说,你们夫妻送礼物,是为了我好吗?”
“呀!郡主,你太聪明了。”符锦枝佯作惊奇的露出惊讶表情。
守福郡主皱眉讽刺道:“符氏,你与其绞尽脑汁的胡编乱造,不如跪下好生求饶。本郡主兴许能看在妯娌的份上,轻饶了你?”
“郡主好大的口气!”符锦枝挑眉,眸底闪过一道暗光道:“郡主,实话与你说吧!我们夫妻之所以送鞋,是可怜你……”
可怜二字一出,守福郡主只觉刺耳无比,她惊怒的打断道:“大胆符氏,我堂堂王府郡主,岂用你一介侯府庶女可怜?”
“可怜的人不知自己可怜,才是最可怜的事情。”符锦枝丝毫没有生气话语被打算,反而越加同情的道:“郡主,我与夫君送鞋,确有寓意破鞋之意,但这破鞋却不是指郡主。”
守福郡主闻言,只觉可笑,“这金家只有我一个新妇,不是指我又是指谁?符氏,你这谎话太可笑了。”
“老宅中虽只有一个新妇,但却不是只有一个新人。”符锦枝意有所指的斜睨。
守福郡主:“真是越说越可笑,你们夫妻送的破鞋,是指夫君不成?”
符锦枝静静看着守福郡主不回答了。
突然间,守福郡主有点慌。
她慌不择言道:“简直荒谬,男子哪里有破鞋之说?”
“没有破鞋之说,却不代表,不是一双他人穿过的破鞋。”符锦枝这一句话,可是戳上了某人的心窝子。
只见原本看戏的金母神色一变,大声道:“符氏,你休要言说歪理邪说!”
呵斥符锦枝一句后,金母又对守福郡主道:“郡主,你不要听符氏的歪理邪说。男子在婚前有女子伺候正常,是古往今来,最正常之事。”
“郡主,你是为夫明媒正娶的嫡妻,后院之事都归你管束。若你不喜,打发了便是。”金耀跟着道。
而他这话,是真心如此想的。
且,金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关系。
当今世道,男子没有守身如玉的说法,对女子才有诸多要求。
守福郡主面对两人的话,不可否认听进去了,她也明白是对的。
但……
守福郡主她的脸上出现妒色。
“咦?原来大哥除了焦小姐外,府中还有暖床之人啊?真是好福气。”符锦枝说完这话,转身凶巴巴对着自家男子道:“夫君,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不比大哥这个嫡子重要。你可莫要学大哥左拥右抱?”
金猛眼底露出无奈,他纵容道:“我金猛此生,只会有夫人一人。”
两旁的金家人:“……”
哇,我们金家竟然出了一个痴情子!
稀奇,真是稀奇。
在两旁金家人犹如看稀奇一样打量时,早就听过类似话语的金老将军等人,却是想法各异。
先不提他们的想法,只说守福郡主听了金猛的话后,她磨了磨后槽牙,心酸不已。
原本对金耀生出的羞涩,转为了浓浓怒火。
“焦小姐是谁?”守福郡主愤怒的问。
符锦枝:“焦小姐就是大哥早已定好的妾室。哦,对了,焦小姐现在怀有身孕。”
“我要告诉父王,你们金家欺人太甚,我堂堂王府郡主尚未进门,你们金家居然就弄出庶长子。”守福郡主说着,气愤的就往外冲。
金耀下意识去拦,“郡主……”
“滚!”守福郡主一巴掌扇过去,截断对方的话道:“你们金家若是要庶子,我们就和离。”
说完,守福郡主飞快的跑走了。
她感觉现在房中每个人都在看她笑话。
“老将军,我们永安王府等你们的说法。”蔡嬷嬷冷冷说一声,追着主子走了。
在众人都惊怔于太过快的变化时,金母突然哀嚎一声,扑向符锦枝:“符氏,我杀了你。”
符锦枝刚要躲向自家夫君身后,金猛已经快一步,将人护在怀中。
“父亲,母亲疯了。请送她回房看病?”
金老将军闻言怄气,“耀儿,还不快将人拦下!”
金耀挣扎了一下,上前抱住自家母亲。
“咳咳……耀儿,你放开我……咳咳……”
金老将军:“耀儿,送你母亲回房。“
金耀没动,他冷声道:“父亲,儿子想问符氏,他是如何知晓,焦小姐怀孕之事?”
瞅着大儿子难堪的脸色,金老将军默许了。
疼爱儿子的金母,也停止了折腾,她努力压抑着喉间的痒意,嘶声道:“符氏,你没听到耀儿的话吗?”
“回母亲,儿媳听到了。只是母亲对我喊打喊杀,儿媳害怕的不知如何回答。”符锦枝窝在自家夫君怀中,闷闷的道。
金母:“符氏,你休耍滑头,他人不清楚你的胆子,我可是清楚。从你嫁进我金家以来,你做的桩桩件件之事,就没有称得上胆小的。”
“都是夫君对我太好了。”符锦枝感动的道。
金母气的心肝肺,哪哪都疼。
金老将军不耐烦的瞪金母。
既然知晓符氏不是胆小之人,她为什么非要去招惹?
于是金母气的更疼了。
金老将军视若无睹,他此时看向符锦枝,“你从何处知晓,焦小姐怀孕之事?符氏,你不用和我打马虎眼,你应该清楚,我若是想知道,一查便知。”
“说来父亲可能不信……“符锦枝眉眼弯弯,痛快回道:“是焦小姐自己找上门的。”
霎时,金老将军、金母,以及金耀,脸都青了。
脸青的金老将军:“锁子,将金鞋溶了,卖粮食施粥。”
“是,将军。”锁子极快的应下,并暗暗佩服道:不愧是将军,脑子就是好。
这金鞋是如何都不能留下了,其实若不是昨日太晚,也早就处理了。
而经过早上这一闹,现在就算溶成金绽子,留在府中也膈应。
买了粮食施粥就不同了。
这是变坏事转好事。
他一定要让下面的人,办的漂亮。
然而符锦枝这时却道:“父亲,此事不妥。”
“符氏,你闹够没有?”金老将军听到这话,真是恼怒不已。
金猛沉脸,“我夫人没有在闹。”
“二哥,施粥是好事。”金城忍不住出声劝道。
而金城这一出声,也勾起了他人说话的欲望。
只听春三婶跟着道:“没错呢!施粥是好事。”
后面,他人纷纷附和出声。
听着这一声声针对金猛夫妻的话语,金耀和金母离去的心,都不那么急迫了。
金老将军却与他们金耀他们不同。
他此时是一点都不想,再看见老二逆子夫妻了。
于是他冷哼一声道:“是不是在闹,众人都有眼睛。”
说完,金老将军抬脚就走。
锁子连忙托着手上的金鞋跟上。
符锦枝面露迷茫,“夫君,难道两双铜鞋,真的够买施粥的粮食?”
咔擦!
金老将军脚滑了。
他黑着脸转身,“什么铜鞋?”
“当然是送给大哥的新婚礼物了。”符锦枝回答完,小声嘀咕,“大哥对夫君那么坏,难道不送铜鞋,还送金鞋吗?我可舍不得。”
一直认为是金鞋的众人:你的小声嘀咕,我们都听到了。
同听到的金老将军一口血呕在心口。
拿铜鞋溶了买粮去施粥,果真的不妥,好一个不妥!
“锁子,买粮的钱,去账房支。”
转身回,金老将军再次大步走了。
但这次,他的身影,却是怎么看,怎么透着股狼狈。
金母尖声:“符氏!你居然羞辱人都这么敷衍!”